偏偏肖春梅经常拿这事当笑话讲给她那帮饶舌的工友听,这也是薛桃花和妯娌不对付的一大原因。
“妈。”
薛桃花面无表情地拉开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不来,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茵丫头呢?听你们厂的职工说大清早掉河里了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凶多吉少了?哎哟我的孙囡啊!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们老徐家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啊,这让我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碍…呃1
老太太刚开哭,就看到小孙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她吓得打了个哆嗦,结巴了:“你、你是人是鬼?”
徐茵憋不住想笑:“奶,我没死。”
“没、没死?没死好啊1老太太长长松了口气,回过神作势要打她,“你个死丫头!没死你走路悄没声息的吓唬我干啥?差点把我老命吓没咯1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茵茵她刚醒,人还迷糊着呢,哪会故意吓唬你。”薛桃花拽了闺女一把,让她回床上歇着,老太太这里她来应付。
“行了,人没事就行了。”老太太走到桌边坐下来,“我咋听说茵丫头掉河里,跟老大家的文丫头有关?”
“可不是嘛。” 薛桃花提起这事就来气,张嘴就要告侄女一状,被徐茵抢先了:
“妈,奶,其实跟堂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没坐稳。”
这事说起来的确是原身自己的责任,落实了工作心里得意,坐在自行车后座摇头晃脑的。
路过的那座没护栏的石板桥中间有条缝隙,被原身一晃,徐文没把稳车龙头,轮胎卡在了石板缝里,两人都摔倒了,只是原身运气差,掉下了河,徐文则擦破了手肘膝盖皮。
“没坐稳也是她骑车技术不行造成的。”薛桃花不依不饶,“依我说她就是嫉妒你,看你落实了一份好工作,她却还在游手好闲,心里不平衡,故意给你使绊。”
老太太多少有点重男轻女,要是掉下河的是孙子,此刻早就气势汹汹地杀去老大家把大孙女揍一顿了。
如今两个都是孙女,一个掉下河,一个擦破皮,谁也没讨到好,索性息事宁人算了。
毕竟两家都是她的儿子、儿孙,手心手背都是肉,骂哪个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