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云肩上扛着一家子的经济负担,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如此诱人的活计。
更何况,徐三秋还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我二妹说,你娘的月子病是可以治好的,她之前陪我二妹夫去县城治腿时,曾见过那位老御医给一位妇人治月子病,几贴汤药就好了。二妹说她找个时间去趟县城,帮你娘捎几贴汤药回来。药钱就从你的报酬里扣。”
“此话当真?”
林溪云腾地站起来,一扫平日的老成持重。
“那当然,我二妹这人吧,从来没说过大话。”
就是有时候看不顺眼会揍人。
“哦对了,我二妹还说,你去她家上课的时候,可以把你弟弟带上,教四个是教,五个、六个也是教。”
事实上,最后成型的识字班,不算林溪云的弟弟,到场学员都有十人。
徐茵把崔季康也喊来了。
十岁的孩子,搁现代还是初升的朝阳、祖国的花朵呢,考科举那么远的事不去想,多认识几个字总归是好的。
她婆婆一开始嘟嘟囔囔舍不得掏学费,徐茵就说:“娘,您想想二弟,他能当上米店账房,是不是因为救了个老账房,那个老账房教会了他打算盘?假如二弟没遇到老账房,没学会打算盘,他能当上米店账房?能有稳定的收入?您要实在不想掏这笔钱,我来出就是了。以后三弟凭着识文断字找到一份稳定活计,再还我也不迟。”
什么?
现在替老三出了钱,以后让老三还?那不就成借了?那还的时候是不是还得算息钱?
崔氏连忙拒绝:“不用你出,我自个儿子读书识字,我还能不让他学?”
徐茵皮了一句:“那孟瑾也是您儿子,他的学费是不是也该您出?”
“……”
崔氏恼羞成怒,真想拿扫帚拍走这个滚刀肉儿媳妇。
徐茵朝崔季康眨了眨眼,哈哈笑着回家去了。
路上遇到狗蛋娘,狗蛋娘得知她从梅花村请了个童生来家里教她和孟瑾识字,一起听课的还有她娘家三哥、三妹以及老崔家的小叔子,当即拍板:“加我家狗蛋一个!让他跟着你们多学几个字!”
这一年交道打下来,狗蛋娘最佩服的女子就是孟瑾媳妇了,觉得她做什么都有道理,跟着她走准没做。即便刨除这一点不谈,如今粮食亩产增加了,手头比往年宽裕些,狗蛋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多认识几个字也好啊。
有狗蛋娘打头,铁娃娘、虎子娘等往日里经常来往的村妇们也纷纷把各自孩子送来了徐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