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你说旧例，我就说旧例。

不求证明自己是对的，只要证明对方是错的，就足够了。

上马为兵、下马为民，这件事情，拓跋是断然不可能再做的。

别说是拓跋了，就算是童明德，也不会。

归根结底，他的目的只是想以高银柳为由头，将炮火对准唐灿。

结果没想到，在唐灿的东拉西扯之下，话题始终围绕着童明德展开，让他想要发难，都找不到下嘴的机会。

偏偏这时，唐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上马为兵，下马为农，高昌想要变成以往的草原部落？”

“那又何必筑城？何必开矿？何必耕种？”

“何必做这些变法？”

“直接把所有的房子都拆了，大家住回帐篷好了。”

“缺什么，直接攻击镇北城，该抢什么抢什么，能抢的到就去抢，抢不到那就饿死。”

唐灿的这一番话，绝对称得上大逆不道。

而这一番话，也正是童明德一直等待的机会。

可是……

不知道为何，童明德居然愣住了，并没有借题发挥。

但是，谢嫣却等不了了。

她不由得冷笑一声，怒斥：“唐灿，你休要胡搅蛮缠！”

“说了那么多，你不过就是想要让高银柳继续担任北院大王，贪恋权利！”

“还说什么你已和高银柳和离，不需要避嫌。”

“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前次你扰乱大王选夫，已是大逆不道，如今还要妄议国政，你意欲何为！”

既然她已经起头了，童明德也不得不定了定神，定了定神，沉声说道：“唐大人，你添为御史，本该执掌监察。但是长久以来，唐大人似乎并未行监察之职，反而屡屡违背高昌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