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方孝孺和赵永康给他开脱,高元一肯定还能找到别的办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圣命难违,不外如是。
高元一还在继续说着。
范慧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了女帝一眼。
他可以看到,女帝的眼神冰冷,望着他的目光,已经是一个死人……
“昨夜使团驻地遇袭,范慧就在别院之外,看到刘飞前去生事,不仅没有将他驱赶,反而挑唆。”
“从而导致高昌使团多人受伤,刘飞、以及刘氏族人,受伤不少。”
“此贼子,若是不杀,如何对得起正在安南的赵国公?”
“如何对得起远道而来的高昌使团?”
一番话,掷地有声。
等他说完,殿内鸦雀无声。
再看范慧,已经面如金纸。
这一次,真的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
不仅要让他承担使团遇袭的罪责,就连刘家的事儿,也要一股脑的扣在他的头上。
用他的血,洗刷刘裕的怒气。
范慧的身体,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
可能……两者都有。
方孝孺、赵永康对视一眼,喉咙动了动,终归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他们的心中,全都暗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输了。
不仅是丢了鸿胪寺。
更重要是,唐灿的事情,他们已经无法阻挡。
几天后,唐灿肯定会和他们一起进贡院。
到时候……
他们预想的安排,恐怕也无法实施。
原本,在方孝孺和赵永康的预想之中,今科的弥封,将会把所有和门阀士族有关联的人,统统去掉。
而且……
不仅仅是门阀士族,就连和新晋朝堂红人有关联的人,也不可能登上皇榜。
一来。
他们都是寒门出身,这样的做法,也是报了以往被门阀士族压迫的旧仇。
二来。
避免朝堂上出现新的利益集团,尽最大的可能,选择白衣入朝。
只不过……
两个人似乎忘了一点,凡事可以做到极致,但且不可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