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吸引了唐灿的注意力之后,他马上用眼神示意秦寿帮忙。
唐灿无奈的摇了摇头,帮着秦寿把酒菜摆好。
“一般行军,都不让喝酒。”
秦寿一边倒酒,一边笑呵呵的说道:“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陪你喝点。”
唐灿笑了笑:“有什么不一样?”
“这不算行军啊!”秦寿说着话,拿起酒杯“滋溜”一口,一饮而尽,脸上说不出的开心。
唐灿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入口辛辣,正是青兰。
酒过三旬,秦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舒服多了,笑道:“还是这日子喝酒舒坦啊。不用担心过了今天没明天,喝了这顿没下顿。”
“那你可以不再从军。”
“不能。”
“是啊,不能。”唐灿笑了笑,明白秦寿的意思。
像秦寿这样,生在军营长在军营的人,唯一的出路,不是死在军营,就是死在军营。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别的出路。
哪怕在军营不打仗,只要能够闻到那一股熟悉的马粪味儿,也足以让他们安心。
“如今大凉,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战事。”唐灿忽然开口,轻声说道。
“就是说哇。”秦寿有些郁闷,有些苦恼:“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可能,快了吧?
这话,唐灿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了一下。
他总觉得,这一次去大凉,应该会发生某些非常奇怪的事情。
夜半。
喝光了青兰酒的秦寿,溜溜达达的离开中帐,回了自己的营帐,呼呼大睡。
唐灿也没有离开,只是在营帐内休息。
……
一夜无话,翌日天明。
庞大的队伍,再次启程。
今天,他们依旧不会抵达任何城镇。
如无意外,还需要再过一天,他们才会抵达大凉西北最远的边镇,坞城。
唐灿依旧还是习惯于躺在马车之中。
路上,秦寿曾经试图和唐灿在马车里聊一会儿。
只可惜。
在马车里只是坐了一会儿,他就举得如坐针毡,完全坐不住。
还是只能跳出马车,跨在马背上,觉得更舒服。
反正,唐灿对于马车摇晃带来的摇头晃脑的眩晕感,倒是愈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