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男女老幼,溜溜达达。
叫卖大的小贩,也是开开心心。
间或还能听到小孩子开心的大笑。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秦寿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实话实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镇北军大营这个场面给吓到了。”
“这是你第一次来镇北军?”
“是啊。”秦寿点了点头,解释道:“他们可真的是比南边好多了啊!”
说完,秦寿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也没好多少。”
说这话,伸手随意的指向其中一座房子的房顶:“镇北军这边有规矩。”
“家里死了一个,房顶上就插杆幡。”
“我昨天来的时候数过了,最多的一家,死了三十几个。”
耸人听闻的一幕,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非常平淡,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当然。
这并非是他铁石心肠。
行伍多年,他见过的死亡,实在太多。
事实上,他之所以前面会羡慕镇北军,就是因为安南军……没有这样的传统。
之所以没有,因为死的……太多了。
南边刚刚动乱的时候,他们在南边,每次遇到战死的同胞,总是要小心翼翼的收敛好尸体,整整齐齐的安葬。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死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也就麻木了。
只剩下了本能的战斗。
别说安葬同胞了,有的时候,就连同胞死了,都有可能不知道。
可能,这要是大凉安南和镇北的最大区别。
安南,以己之死,令人心安。
镇北,集镇之力,震慑草原。
这两句话,是大凉刚刚立国之际,时任钦天监监正给出来的两句话。
也因为他的这两句话,安南、镇北,一南一北的两处边军,地位截然不同,处境……
两个人,在镇北军大营中随意的走着,随意的聊着。
走的越多,见得越多,听的越多,唐灿的心情,就越是复杂。
不多时,视线中已经出现了李药师。
李药师站在自己的将军府外,看着唐灿,轻声说道:“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