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忽然再次开口,轻声说道:“银柳,什么时候了。”
账外,高银柳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进来:“辰时三刻。”
声音未落,床榻上的耶律春才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猛地翻身下床!
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了账外,看了一眼。
账外,天光大亮。
一轮红日高悬,入目所见,无数人忙碌着走来走去。
怔了一下,耶律春才猛地向前走了几步,直接拦住一个人,抓着他的衣领喝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
“混账!为什么没有更鼓声!”
“唐……唐……唐御史不让,说怕影响到……”
唐御史?
耶律楚才目光发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侍卫。
半晌,这才松开手,慢慢的转身,看着账外的高银柳。
挑了挑眉,迈步走进营帐,并没有和高银柳说什么。
账内。
唐灿依旧在看书。
耶律楚才站在他的身旁,冷冷的看着他:“唐御史何意?”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
唐灿合上手中的书,笑吟吟的说道:“大王说你是高昌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我呢,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
“看看,为何不让人在我账外击鼓。”
“哦,我看书,不喜欢吵闹。”
这种理由,完全称不上借口。
但是……
唐灿很喜欢让这个被拓跋成为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变得糊里糊涂。
毕竟。
他是枢密院的断事官。
之前女子的死亡,又是他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查问清楚。
这件事情,他始终没有办法释怀。
甚至,他一度有些怀疑这个年轻的断事官,就是高昌的小书袋!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特地过来打破耶律春才的生活习惯。
当然,他也没有否定童明德的可能性。
只是这几天他找了童明德几次,老头儿也没有说过什么天象之说。
就连唐灿主动提及有没有天象、星象、气象之说的时候,童明德还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表示高昌在这一方面和大凉差距极大。
开春耕种之际,若是没有精通天象之人的帮助,着实不妥……
毕竟。
农耕之事,看天吃饭。
末了,童明德甚至把话题引到祭天上面,还说自己和方孝孺咨询过祭天的仪式。
……
“唐御史,有事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