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白痴怎么说?”
“他说,只要圣上不再修建行宫,他马上回朝。”谢安石说话之际,偷偷打量。
女帝面色一僵。
“谢安石,你应该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他回朝。”
“可是为了盐?”
“没错。”女帝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今天下焕新,先有水车、后有红薯。我大凉,喜事颇多。”
“但是,无论水车、红薯,推广都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支撑。而且,最起码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看到效果。”
“但是盐不同,天下百姓,谁都缺不了盐。”
“而且,番邦每年购盐,花费何其多也?”
“倘若这些钱,收归国库,可以造福多少百姓?”
“上一次朕犯错……欠下的国债,也可以还了啊!”
谢安石身躯一震,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帝。
她……居然认错了!
虽然,不是在朝堂上。
但是……能让女帝认错,这……这……这……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谢安石心神激荡。
那个曾经的明君,要回来了啊!
谢安石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臣……这就再去请唐灿!”
只可惜,谢安石并不知道,在他走出甘露殿的那一瞬间,女帝的脸上不复之前的自责,嘴角翘起,眼睛眯成月牙,一幅计谋得逞的愉快样子。
哼!
国库,那还不是朕的钱!
想到这里,女帝心情更加愉快:“婉儿,舆图取来,朕看看该修哪一座了。”
上官婉儿一怔,倒吸了一口凉气:“圣上,你刚才……刚才……”
“多嘴!让人去盯着谢安石!”
“是……”
……
入夜。
上官婉儿在女帝身旁站着,轻声说道:“谢相下值之后,先是去见了严立本,接着又去了承福坊。”
“严立本对谢相说,他想要致仕,确是身体不适,操劳过度。”
“谢相允他修养一个月。”
“承福坊那边,高银柳拦着……”上官婉儿顿了一下,见女帝似乎并没动怒,这才接着说道:“但是从谢相离开承福坊的时候面带笑意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说服了唐御史。”
女帝对此,并不意外,微微点头,伸手在舆图上一点,有些兴奋:“该巽宫了!”
……
翌日。
宫门外,众人看到唐灿顶着黑眼圈,摇摇晃晃的打着瞌睡,都是一愣。
不过,当他们注意到唐灿身边还站着谢安石、高元一两人之后,就赶忙收回目光。
心中猜测,可能是两位大佬共同出马,说服了唐灿。
“恐怕今天,唐灿又要升官了。”
“升官是小事儿,你有没有想过他能挣多少钱啊!”
“仅红薯,他就赚了两成啊!”
“嘶……你的意思是?”
“今天之后,恐怕天下首富的名字,就是他了……”
“可是……盐业一直无税啊!”
“废话,就是因为无税,他才能自己做生意,成为最大的盐商!”
“圣上……圣上怕是不会允许吧?”
“切,只要唐灿允诺一部分利润交给圣上,你觉得圣上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