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文武群臣,又呆住了。
便是盛怒之中的元殇,也因为唐灿忽然扔出来的两句诗,不由得怔了一下。
此子……似乎有些歪才?
唯有酷吏侯封不为所动,桀桀怪笑的走到唐灿身旁,伸手一把扣住唐灿的手臂,怪声怪气的笑道:“唐御史,你运气好啊……”
就在这时,女帝忽然开口:“罢了。”
侯封手上动作一顿,转过头,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帝。
谢安石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解。
“文死谏,武死战。”
元殇高坐皇位,居高临下的凝视唐灿:“你既死谏,朕便纳谏,看看你除了口舌之能,还有什么本事。”
“你与赵永康一路去往淮南道,赈济灾民、筹措税粮,做得好,朕既往不咎。”
“做不好,朕会让你知道欺君罔上的下场。”
“还不赶快领旨谢恩。”侯封咬牙切齿的喝道。
唐灿眉头微皱。
俄顷,轻笑一声,一脸欣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圣上总算悬崖勒马。”
“倘若能够继续纳谏,重整国事,不再骄奢无度、大兴土木,群臣齐心,何愁不能国泰民安。”
还敢胡说!
女帝美眸之中再次闪过杀机,咬牙切齿:“有些话,还是等你处置好淮南道之事再说。来人,杖二十,逐出宫门!”
侯封顿时大喜,眼中带着嗜血的兴奋,一脸狞笑将唐灿押了下去。
殿内。
谢安石和李药师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女帝刚刚表现,令他们看到了一丝劝谏的希望。
“圣上,张弛有度,才能收放自如。”
“朕自有计较,无需多言。”
女帝元殇心情再度平复,直接终止话题。
俄顷,无人再说话,自然散朝。
曾几何时,她是朝臣们口中的一代明君。
但是最近几年,先是重用酷吏、痴迷礼佛,又残害自己和先皇的子嗣,继而更是大兴土木修建万象神宫和数十座行宫,昏招迭出,令朝堂一度混乱。
……
皇城,鸾台。
谢安石刚刚回来坐下,就有小吏进来禀报:“谢相,淮南道刺史赵永康求见。”
谢安石沉吟了一下,右手食指在书案上点了几下,接着提笔,刷刷点点,写了几个字:“送给他。”
“是。”
小吏当即拿着字条离开。
俄顷,去而复返,低声回禀:“谢相,赵永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