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为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氛围,又添上了几分未知与紧迫。
宇文清欢的耳朵捕捉到了那细若蚊蚋的声音,然而,她的目光仍旧紧锁在宇文清雨的脸上。
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肌肤,直接窥视到对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波澜,不放过任何几分情绪的微妙变化。
“宇文清玄那个病痨……啊~”
话语间,宇文清雨似乎想借机发泄对宇文清玄的不满,然而话未尽,一声尖锐的痛呼便被生生截断。
宇文清欢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寒冰,手起掌落,毫不留情地在宇文清雨脸颊上留下了一抹鲜明的红印,力道之重,让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不知死活的女人,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竟还敢侮辱她视为生命的弟弟,这无疑是在挑衅宇文清欢的底线。
“你这个废物……啊~”
另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次响起,宇文清雨的另一侧脸颊迅速肿胀起来,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两张脸庞如同被精心测量过一般,呈现出令人不忍直视的对称。
宇文清欢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迈向房门,怒气冲冲地一把将门拽紧,“嘭”的一声巨响,仿佛是她心中愤怒与决绝的宣泄。
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降临,也无法阻止宇文清欢让宇文清雨体验一番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弟弟他人呢?”
提到宇文清玄,宇文清欢的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他的身体自幼孱弱,经过这一路粗暴的拖拽,即使他生命力再顽强,恐怕也……
“我不知道……啊~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被扔进了葬尸森林里……啊~痛,宇文清欢你给本小姐放开……”
宇文清雨的头发被宇文清欢狠狠攥在手中,痛苦之下,她开始胡言乱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她的声音因恐惧和疼痛而颤抖。
“宇文清玄死了,他死了……”当宇文清雨提及宇文清玄之死时,语气中竟然露出一种解脱与快意。
甚至不自觉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笑,那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显得格外诡异而阴森。
抓着宇文清雨头发的手指因愤怒而不自觉地收紧,宇文清欢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眼中闪过倔强光芒的小男孩,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记忆里,那个不论被病痛如何噬咬,也坚毅得不愿吭一声的小男孩。
那张总是带着淡淡笑意,试图安慰旁人的稚嫩脸庞,如今竟化作了永诀的冰冷,死了?真的就这样离去了??
宇文清欢的内心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波涛。
然而,她心中清楚,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在那些人无情的拖拽与折磨下,恐怕早已是油尽灯枯。
此刻,宇文清欢被如山的自责与绝望紧紧缠绕,几乎要窒息在这沉重的情绪中。
假若,假若她未曾离开,或者她能更快一步归来,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这份无解的假设如同烈火焚烧着她的心灵,痛苦而煎熬。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住宇文清雨的发丝,那力度之大,仿若要将所有的愤懑与不甘都倾注其上。
宇文清雨的尖叫随之响起,那是从头皮深处传来的剧痛所引发的本能反应,她被迫起身,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你该死!”
宇文清欢的嗓音中已无半分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被愤怒彻底吞噬的冰冷,以及一股足以淹没一切的滔天杀意。
她拉着宇文清雨的手,迅速而决绝地移到了对方纤细的脖颈上。
但在那决定性的瞬间,宇文清欢的心中却闪过了另一个念头——
不,她不能让这个人如此轻易地解脱。
她要让宇文清雨承受比死亡更为残忍的惩罚,就像她曾经在心中无数次默念的誓言。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气氛,闺房的门被宇文霸天一脚踢得粉碎,紧随其后的是一群匆匆涌入的人影。
然而,面对空旷寂寥的房间,众人一时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屋内除了一具已无声息的丫鬟尸体,哪里还有宇文清欢与宇文清雨的丝毫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