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继续反问,杜鸿羽不知她的意图,又摇摇头。
“那我很不解,你既没有晋城跟羌笛的亲属,祖上又不是两城中人,你为何要跟着一起起哄。是,或许两城失守真的跟羽刹军脱不了干系,世人就该骂他们,也该诅咒他们,便是连这小小的孩童也不放过,他们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这都是他们应受的。”
白锦书嗤笑一声,低头看向怀中的小石头。
小石头恰好也在看她,所有的百姓都在看她。
百姓们困惑了,他们不知道白锦书到底是帮着羽刹军还是羽刹军的敌人。
“这位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
一柱着拐杖的老翁不解,白锦书低头,风吹起她白色的衣裙,偶尔带起面上的轻纱,让人忍不住窥探她的真容。
“老伯,您腿脚不好,却还能在西京城自由的行走,也不怕有人会撞到您,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您,您认为这是为何 ?”
白锦书说着,那老伯楞了一瞬,羽刹军紧紧的盯着白锦书,孤寂的眸子仿佛燃起了小小的火苗,只需要再添一把火。
“我……”
老伯语塞,面露怔楞,白锦书又低低的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挎着篮子拿菜叶扔羽刹军的大婶:
“大婶,您拎着菜篮子,如今西京城摊贩的生意可是还好做,我看您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是麻锦,看样子您的生意是不错的,那敢问大婶您为何能在西京城摆摊,丝毫不担忧会有什么地痞无赖骚扰,也不担心会有流民抢夺,您能说说是为什么么。”
白锦书嘴唇一动一动的,明阴握紧了拳头,他身后,羽刹军的将士眼眶红的越发厉害。
“或许你们都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说,更准确的说你们在逃避,逃避自己是自私自利凉薄的寻常人。我能明白你们痛恨叛徒,但羽刹军在背上这个罪名前,他们是英雄,没有他们保家卫国,便不可能有太平盛世。”
“你们真的有见过边境流离失所的百姓 过的是什么生活么,你们有见过边境将士每年冬天冻烂的手脚么,你们见过血迹染红地面,尸体堆积成山么。不,你们都没见过,你们只看见了羽刹军投敌,不,你们也没看见羽刹军投敌,你们只是跟着众人一起恶毒的诅咒,你们逃避去想自己现在安稳的生活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