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子一厢情愿的喜欢你,看着老子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一边痛苦一边挣扎,你觉得特有趣是吧?”
“不是这样的。”
姜词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刺刺的疼。
“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早点告诉我真相。”
“我不想找借口,池烈,对不——”
可惜她的话注定被池烈的拥抱湮灭,他紧紧抱住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能救命的唯一浮木。
“可是怎么办呢,姜词,比起生气,老子更心疼你。”
“但我骗了你,我是个很坏的人。”
姜词的手颤抖着不敢拥上去,直到池烈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来,像是抚平了她这十几年来所受的所有苦楚。
“这么多年你怎么走过来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所有的苦和委屈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姜词,如果要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人是自己,是这么多年,被你困在身体里不见天日,压抑着不能呼吸的女孩。”
姜词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砸在池烈肩头。
“所以你永远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才是最没有资格生气的那个人。”
“姜词,都怪我走的太慢,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池烈......”姜词哽咽,抬起手用力抱住他,“你这个大傻子。”
池烈似乎是笑了一声,把头搁在姜词肩膀上,轻声说,
“小呆子,我好累啊,让我抱一会儿。”
和煦的夕阳照耀着少年少女裸露的伤口,温柔的晚风却渐渐将这道狰狞的伤口缝合抚平。
一夕之间,这方天地安静的好像只剩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过了很久,姜词才低声地问,
“池烈,你妈妈她......”
饶是她再巧舌如簧,这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姜词早在看见池烈的那一刻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他一定是从家人那里得到一个很糟糕的答案,才会颓废的失了魂魄。
“曾经我的梦想是做一个飞行员,可是现在,”池烈抬起脸,颓然地退后一步,眼睛盯着鞋尖,艰难地说,
“姜词,我恐高。”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是仔细听,就能听到那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已经腐朽糜烂的,冷静而清醒的痛苦。
“你知道吗,我不敢低头,只要在高处低头,我就能看见我妈那张血淋淋的脸,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少年失了意气,就如同风华正茂的劲草折了腰身。
这一刻,姜词的心被一种酸楚微涩的藤蔓所缠绕,对池烈的心疼无以加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