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如同死亡倒计时的通知，冰冷的话音刚落，扣住脖子的手便骤然收紧。

陈展明双脚腾空，快要窒息的恐慌让他双手死死抓住夜慕月掐着他脖子的手，想要用力掰开，却惊恐的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看似没什么力量的手臂都未曾撼动半分。

原本无神的瞳孔迅速聚焦，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他只能拼命张着嘴呼吸，可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氧气的流失，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开始剧烈挣扎，但换来的只有极速充血的双目。

陈夫人已经吓到快要晕厥，陈局死死抱住她，是安抚更是克制，他不敢再看这一幕，怕自己会忍不住，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正确，但都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相信莫少。

谭泽林和秦珂也是深深拧着眉头，月姐不会真的要杀了陈展明吧，两人都有些担忧地看向莫启深，希望他能出声阻止，要是真出了万一，事情就麻烦了。

然而莫启深却只是冷漠地望着前面的一幕，半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此时的陈展明是真的快要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让他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晕，意识也逐渐变得浑浊，他红到快要滴血的眼睛无力地垂下，却在这时，对上了夜慕月的眼。

蓦地，他又挣扎了一下，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哑着出声：“我... 我还不想死... 月姐。”

砰！

陈展明跌落在地，他双手扶着脖子，一阵猛咳，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真实感让他留下了激动的泪水，缓了片刻的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夜慕月。

“月姐，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夜慕月仍然是一手插兜的姿势，她俯视着地上的陈展明，神色淡漠道。

“既然栽了，就要认，站起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抬手胡乱地摸了一把脸，陈展明站了起来，身体轻微摇晃了几下后才站稳，他目光坚定地对上夜慕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月姐。”

微不可察地轻勾了下嘴角，夜慕月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向莫启深。

陈展明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后，朝着陈夫人走去，陈夫人见状连忙上前，颤着手检查着他的全身：“展明，你没事吧？”

抓住母亲焦急确认他是否平安的手，轻轻拍了拍，陈展明摇了摇头：“妈，我没事。”

说完就望向自己的父亲：“爸，我们进去吧。”

陈局看着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小儿子，点点头，在推开包厢门的那瞬间，他看向了莫启深身旁的夜慕月，深深凝视了一眼后，转身进了包厢。

包厢门缓缓关上，在即将闭合的那一刻，夜慕月的眼眸对上了包厢里一双浑浊的眼。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夜慕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严振，严家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