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过年的么。
不是说好了,要看着他考出好成绩来。
不是都说好了么?
温云幕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每一句自我疑问,都仿佛一把利刃,在他心脏狠狠划下一刀,疼得他弓下了脊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脏撕裂开的疼痛。
他闭上眼睛,任由酒精在他血液里蔓延,把他的神智给麻痹。
瞧见温云幕这样,何韬张了张口,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曾几何时,温云幕这样过啊,作为兄弟,一直以来,何韬看到的就是温云幕什么都无所谓,从没有过此刻的脆弱。
连罗俊坤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谁走了?”
何韬看了他一眼,冲着他摇了摇头。
温云幕突然像是发了狠,眸色里满是恨意,他一脚踹向沙发,“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因为我好骗么!”
他明明该恨的。
可是嘴里说着狠话,他心里却恨不起来,似乎在她的面前,不管她对他做什么,他都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瞧见温云幕如此。
作为兄弟。
他们能做的,只是陪伴着温云幕。
既然他要喝酒,那就陪着喝。
不知道喝到了几点。
温云幕已经不知道喝下第几杯了,大家都有了醉意,他的眼眸通红,终于忍不住,快速跑出了包厢。
看到这动作。
罗俊坤几个赶紧冲了出去。
然后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黑发少年抛去了一切坚强的遁甲,寒冬腊月里,在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迎接着过年的喜悦中,他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的打着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没有人接。
一直都没有人接。
少年似笑似哭的看向何韬几人,问:“怎么打不通啊?”
何韬撇开了眼,不忍再看。
温云幕有些委屈,低声呢喃:“是因为我不够好么,可是我在改变了,我会努力学习,会好好治病,我已经开始变好了,我很久没发过病了。”
就像是个孩子。
诉说着自己的难过。
少年神色涣散地撞上行人道上一棵景观树,心底积压的浓烈情绪似乎在这一刹那崩塌。
他紧紧的抱着那棵树,终是忍不住一声一声的低泣,“知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是啊。
或许在第一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