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个小雌性怯生生的声音“三叔,我,是我,农汀,您有什么事吗?我们等天亮了后再说行吗?”
如果是任何雄性,农谚直接就踹门进去了,可里面是他侄女,哪怕他心里憋着火气,也会下意识地照顾一二。
他铁青着脸应了声“好,明天早上我等你的解释,为什么住在你姐姐房间里。”
农谚扭头看向微垂着头不喜不悲的女儿,心疼又歉意,要是往日的她,肯定拿着皮鞭带人踹门进去了。
可,他弯腰凑到她耳侧,笑着哄道“沐沐,待会阿父给你把门撬开,你闯进去给自己讨回公道好不好?”
农沐抿着唇瓣摇摇头,弯着唇角表示没事。
她被人欺负惯了,从最开始激烈挣扎反抗,到一点点被打驯服。如今别人抬个胳膊,她都以为是要揍自己,下意识会格挡下。
她啊,已经从心里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了。就好似鲨鱼跟前放着冰璃,对面放着成群结队美味的鱼,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后,等冰璃融化后,它却再也不去尝试了。
农谚微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闺女受了太多的苦和委屈了,哪怕回到家里也缩手缩脚,这种伤害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好好好,阿父不逼你,但是沐沐,这是家里,你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能瞒着,告诉阿父。阿父给你撑腰,就跟你……之前一样!
阿父是桐冬部落的首领,你是阿父的小女儿,咱们部落里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咱们沐沐之前受过的罪,阿父和哥哥们都给你可个劲疼回来……”
农沐笑着点头。农谚将自己的屋子让了出来,而他站在屋外守着。
这里干净宽敞,带着阿父让人心安的气息,床铺柔软舒适,就连她浑身隐隐作疼的脓疮都似是安稳下来。
可是农沐这一觉并不安稳,中间惊醒好几次,可惜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哪怕梦魇到,她都呼喊不到一墙之隔的阿父。
后来天亮了,部落里的兽人们醒了,来往打水、打招呼、生火做饭和崽崽们嬉笑声,祥和的生活气息,让她感觉整个心都酸胀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