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不要装傻，况且你弟弟已经交代清楚了，要不要听一下他怎么说的？”

廖承允不相信弟弟会出卖他，所以他还是一副气愤填膺的表情，“你这样，我可以告你诽谤！”

“诽谤？”白浩俞打了个响指，“那听听你弟弟都说了些什么吧。”

白浩俞有所准备地拿出手机，然后点开了手机录下的音频。

他当时走出屋子外，可还是有所准备的。而他也想不到弟弟的几句话，竟然能让廖承许什么都说了。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基本上也算是全部了。

廖承许清清冽冽的声音在手机里传出来，廖承允面如土色。

果然弟弟什么都说了，而且他说的都是重点！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弟弟难道活得有那么痛苦吗？可是既然他尝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死，为什么眼前又死了？

“他有一封信是写给你的，你要看看吗？”白浩宁在夜一的帮忙下来到了廖承允的身边，递上了廖承许写好的信。

白浩宁继续往下说，“他借用的是我的命，因为你们，过去的十六年，我都在轮椅上度过。我以为我真的瘫痪了，可谁知道我却是中毒？你弟弟已经想清楚了，所以他希望我们能帮助他，摆脱眼前的困境。”

他没有亲眼目睹廖承许死亡的过程，但一个分享了他十六年命数的同龄人却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尤其他敢作敢当，而且全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白浩宁记着廖承许说过的话，他想过，如果置身处地，他会不会愿意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向无辜的人道歉。

廖承允认得出弟弟的笔迹。

信很长，洋洋洒洒写了很多东西。他说他能再活十六年其实是很开心，尽管他是那么想要结束这种像个怪物的生命。

他把明落尘他们找来的原因也说了，而且他还说了，如果重活一次，他不会愿意要这样的人生。

廖承允看完信，久久不能释怀。

原来弟弟活在如此恐惧以及痛苦当中，他深藏起一切，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弟弟内心深处的痛。

廖承允终于明白，弟弟的死不能怪明落尘，可是他不能不怪，是她让他们俩兄弟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哪怕是要拨乱反正，那也要让他们亲兄弟见上最后一面，而不是用信的方式来告别。

不能原谅，不想原谅，可弟弟在信的最后却希望他能宽容大量，不要让悲伤遮住眼睛，他还有妻有子，他们需要丈夫和父亲，而不是锒铛入狱的罪犯。

廖承允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录音里弟弟说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还能全身而退，他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我尊重他的选择，可是为什么你们那么残忍，连让我们亲兄弟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廖承允愤恨地说。

“你弟弟，是被其他人害死的。我们准备东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害他的人在门口贴了一张催命符。”明落尘十分耐心地说，“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廖承允再一次从明落尘的嘴里听到了他即将要死的话，而他终于相信，害死他弟弟的人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难道是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