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俨已纳妾,可见既非断袖,而当初那吻又算什么?把他拉入这场禁忌之恋,却又将他推入更绝望的深渊。
温俨此时漠然地立在陶煦床前,他的到来并未吵醒梦中人。
他看着这新入门的徒弟此刻未醒,眼泪却不断涌出眼角,隐入枕下,心里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不安,他强行唤醒了陶煦,道:
“这点刑罚便软弱成这般,还如何做本座的徒弟?”
陶煦被惊醒,看着梦里的少年在现实中早已蜕了青涩之气,眉眼变得深邃,气质成熟,俨然是青年模样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一阵失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唤了一声“师尊”。
温俨不耐烦地盯着陶煦,语气冷硬道:
“你马上搬出内门,以后若无宣见,不得入内!”
“……是。”陶煦咬了咬牙,忍着伤痛艰难地起身,披上外衣开始收拾东西,而温俨便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当初之所以让这新入门的徒弟住在内门,也是因为觉得他神似当初的陶煦,可他擅闯灵泉惹怒自己,便不能留他在身边。
他心里唯一一块柔软之地小心翼翼放着阿煦,任何人都不能冒犯。
陶煦的行礼不多,不一会儿便收拾完毕,除了那换颜膏。
换颜膏用一个不起眼的瓷盒保存着,藏在抽屉底层,在温俨的监视下,陶煦不敢贸然将之取出。
“出去吧。”温俨不待陶煦歇口气便下逐徒令。
陶煦再没看温俨一眼,拖着带伤的身体离开。
外门的住宿条件自不比内门,房间小了一半。
先来者占先机,条件好的房间早被人占领了,因此陶煦只能在一间阴暗又潮湿的房间入住。对此,他倒不是很在意,他的身体本就喜水,潮湿于他而言,算是有利条件。
房里的家具被褥早被其他门徒拿走了,显得空荡荡的,陶煦坐在床边开始调息,此时,房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会是谁?
若是羽白,他只会直接闯进来,不会敲门的,除了羽白还会是谁?带着疑问,陶煦整理了一下衣衫,问道: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