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那邪祟自称是胡天祖为何却只有一条尾巴,果真惹的那邪物震怒,大声叫嚷着已然是修得真形,无需再修尾巴,再是讥讽我道:“你要识趣,就把那胡天花老实的交出来,这邪种动了私情,与你这等凡人结了缘,理当是被我胡家收回功名,贬回一只杂毛狐皮子!”
话语间,村子的四面八方便是涌现出了无数成群结帮的老鼠,一个个眼睛通红,围着我就一齐攻来,动作也是极为迅捷,竟然是爪子扣着衣服裤子就往我身上爬来,甩都甩不掉,更是裂开鼠牙就要在我满身开洞。
情急之下,我连忙掐了一个蜈蚣手印,当即便是从我身上浮出无数只的蜈蚣,蜈蚣穿鼠腹,再是撕咬老鼠眼睛鼻子,瞬间就完成了一个反杀。
当时段楠楠浑身一颤,这是被我打出的法相震慑到了,更是在这时摇身一变,就成了史记中所记载的胡大太爷胡天祖的模样,那白胡子老者好是一番仙风道骨之态,一手持着令旗,一手持着七星剑,怒目金刚瞪视于我,便是出声:“先祖在此,为何不拜?”
更在此时接替那群灰皮耗子,从村头村尾的山沟子里涌现出了无数只的狐狸,那些狐狸将我团团包围,便是怒视于我,口出人言,话语整齐道:“跪下!跪下!”
有了我那蜈蚣手印在前锋,这邪祟也不敢让这些狐狸靠我太近,只是严丝合缝将我围在这圈狐狸群当中。
那邪物化为胡天祖的模样,一挥手中令旗,便是一声呵斥:“胡家门将,此人犯我胡家大忌,强占了胡家太奶法力,却不认祖归宗,见先祖而不拜,劫仙人而不还,理应是死无葬身之地,听我号令,祭献妖力祝我杀他也!”
那群聚集而来的狐狸皮子听罢,忽然之间开始自相残杀,便是群集而来的狐狸开始相互攻击,强者厮杀死弱者吃其血肉,这步骤一直往下重复,简直就是个大型养蛊现场,这邪祟是要临场培养出个狐武神,自相残杀到终末,最后被留下来的那个将会继承这群狐狸皮子的全部法力,届时成为一个连我恐怕都对付不了的存在。
更别说眼下还有个不知何物的邪祟同谋,我就更是多凶无吉了。
当时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阻止这群狐狸皮子继续自相残杀,便是当时掐了一个真武诀,这个真武诀又名也叫做玄天指,这指诀主要是请神召将,降妖伏魔的,通俗来讲便是一个小型的召神御鬼术法。
掐出真武诀,便是口下念咒:“乾元有将,顶戴三台,披发圆象,真武威灵,助吾大道,龟蛇合形,身如山岳,四气朗清,金光赫赫,努目光明,牙如剑树,手执七星,天魔外道,鬼魅妖精,见吾为血,化作紫尘,魁罡正气,是吾本身,天符通现,大保乾坤,江河淮济,五岳之神,城隍社令,拱听吾命,指挥纲纪,敢有摄停,上帝有敕,救护众生,敢有小鬼,捉缚来呈,急急如律令!”
途中那化为胡天祖的邪祟试图阻我,便是手持七星剑向我砍来,我当时口下不断,另一手摸出腰间别着的桃木戒尺,与那邪祟的七星剑相接,自然是能够接下来的,那邪祟终归是化形,手中法器也不过变化而来,我身上所持的法器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自是足以接下这一剑。
但我念完这段神咒,现场那些自相残杀的狐狸皮子的掌控权当时就到我手里了,它们停下自相残杀,等我发号命令,只是我从小身带胡家缘分,胡天花修成之前本身也是只狐狸,让我对这些道行不深的狐狸皮子也下不去痛手,便是大手一挥,让它们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不准再接应任何召唤,这群狐狸皮子听我发令,便是仓皇的逃离了现场,不一会村口又空荡荡的了,剩下我和这不知名的邪祟,以及一圈血淋淋的现场。
“虚情假意,小人,小人!”那邪祟骂道。
被我一番真武印诀所影响,已是保持不住打相,首先那条赤色的大狐狸尾巴就耷拉出来了,不久这胡天祖的威严之相便不复存在,就变回了我在段夏青房内看到过的那只大狐狸模样。
“把胡天花交给我!”那大狐狸气急败坏,忽然朝我冲来,伸着兽爪便要朝我掏心。
那是打算强行把胡天花从我体内抽离出来。
我手摸腰间黄符,正要打算与这邪物争斗到底,不想那时我身形忽然向后一晃,竟然忽然间稳不住身形了,当时我一下就慌了,心中是千万个不解,与这邪物斗法过程中,我应该是全程处于上风,并未着了相才是,怎么会突然这样?
眼前一黑,意识抽离之前,我久违的看到了胡天花,她仍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我那时才理解过来,这是胡天花上身,把我暂时换下来了。
看来,这个不知何物的邪祟还真与胡天花是旧相识。
“大胆护法,还不跪下?”我道。
出口的声音却是一个女声,这是胡天花的声音。
随之,我身后的影子便是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姿,那阴影中长有八条挥动着的大狐狸尾巴。
我话音才落,不想那赤色大狐狸噗通一下就在我面前跪下了,肉眼可见,那大狐狸从皮毛里渗出惊慌的汗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便是一声一声叨叨:“胡太奶慈悲,饶命,饶命呐。”
回过神时,胡天花就站在我身前,她面色煞白,昔日怜人的那张脸蛋上失去了血色,显得十分的虚弱,便是对我说道:“地下的那条尾巴正是我的,这邪物本是我手下一位护法,二十多年前随我一同下了界,不想她心术不正,着了害人的念,我那一尾正是被她骗去,她借我那条尾巴的道行行凶作恶,东星,你要阻止她。”
胡天花就连说话都气喘吁吁,很是虚弱,更是一下跌入我怀中,像我诉说着。
我看着那貌美如仙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奋力点头,整个人又激动又兴奋,十一年了,胡天花终于再次打形与我交流了,我等这一天真是等的太久了。
只惜待我在现实之中回过神来时,那邪物已然是失去了踪影逃跑了,倒是听见后方修理铺的一台车中发出哐当哐当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