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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楼门口的两个小童就看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嗖’的一声从半空中划过去了。
“……你刚才看见了啥?”
“……我好像啥也没看见。”
——跟在国师大人这么久,他们只听说过谁谁谁降妖伏魔的英雄事迹,可从未见过。
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妖孽……
两个小童不死心盯着那蓝蓝的天看了很久,像是两个因为郁郁不得志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小可怜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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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的房间内。
将昏迷的人儿轻轻放到床榻上,又抬指掐诀将屋内的香薰换了个。
他的几个爱好确实不太像个男人,爱调香,爱打扮,爱唱戏。
——这室内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但更多的,是能多多少少平复许多他内心不正常的杀意和暴戾。
用他父亲的话说,他就是个不祥之物。
出生时就没给全家人带来喜悦,八岁生辰那天土匪血洗了整个村子。
他趴在死人堆里一整晚,还扒下过尸体上的衣服套在自个儿身上装尸体。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怎么自保了,怎么让自己活得痛快些。
在外流浪了五六年,从北凤国边远地区一步一步走到皇城。
因为他是个男孩儿,很多人连可怜他都做不到,更多的是嫌弃的瞥他一眼,偏过脸就说晦气。
他见过那些被夫人管得头也不敢抬的男人,见过一点不顺夫人心就被打得跛腿歪鼻子的男人,还见过因多看路上女人两眼就被当场踢断子孙根的男人……
他在快到皇城的时候,终于换上了女孩儿的衣服,学着女孩儿的调子说话。
他以为自己做不到,以为自己会因为可笑的底线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他做到了。
果然,对他的同情如同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