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子盖暖棚,盖房顶,盖菜地,都能保暖。草绳的用处更不用说了,多少都是能消耗的。
打头一个三十来岁很壮实的嫂子站起来,爽快的应着,“俺今儿下工就去割草。家里公婆小姑子都闲着,都能干。”
一个两个都抢着应。
转了一圈,消食儿消得差不多,李积忠一起陪着,把工地上的事儿汇报一下。
回来就该往回走了。
“二叔想往县城里调动,听他的意思,是想先当副县长,你怎么想?”
回去的车上没那有菜了,段云澈提起陆二叔的诉求。
“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上副的,就想做正的。然后又想往市里去,哪有尽头。当年我爹花了三千大洋给他买的镇长,到现在本钱都没回来,挣那两个工资啥也不够干的,年年还得几百大洋养着他们一家。要是去了县里,又得给习院子,又得养着,没头儿了。”
只要老太太还跟二叔一家住一天,养老钱就不能少。
“那就一步到位,给调到奉天吧?”
啥?
“什么意思?”
“奉天城里体面但是没实权的职务有很多,给他安排一个,体体面面的,离着家里远,轻易不会再见面了。给买个院子打发了就是。老太太的养老钱按月给,岳父大人也不是愚孝的人,一个月给十块,还不够一个老太太活得体面吗?
走开了,也离家业远了,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
“那要是在奉天城里待不下去了,回老家呢?到时候又要找你。”
“那不会,他在奉天待不下去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没有能力保他了。他要回,就只能回陆家堡种地。陆家堡的人,他领导不了。回来,就只能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