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头?”
覃无欢眼中含泪,默默地念出这三个字。
“我叫覃无欢,老翁头给我取得名字,我怎么能把老翁头都给忘了?”
覃无欢失了神,泪无声滑落,尽量让自己保持住能站稳的体力,看着眼前的人。
眼中的水雾花了她的眼,可是越看却越清晰。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就是老翁头让我渡的七劫之人……胥越,这到底是哪?”
覃无欢攥住他胸前的衣服,可是刚一碰触,他额头上便划出一道火纹,与方才脑中的如出一辙。
那些景,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覃无欢骤然再度转身,看下这山崖大地,天恰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他说。
“那日你从这山崖一跃而下,灵力尽散我却站着这山崖上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这三界消失。”
呵。
大概是,情和景都到位了,覃无欢的灵在暴动,她曾是一枚灵石,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元神在这山崖坠落的一瞬,所有的痛苦,不舍,悲伤都瞬间在她的灵力暴动着,最后元神尽归,合二为一。
脑子,现在还真特么疼!
覃无欢晕了。
而胥越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抱着她离开这荒芜之地。
覃无欢在醒过来并没有及时出声,而是望着这房梁好一会后,才有气无力地撑起身子来,看着窗外,站在竹台上遥望河景的胥越。
呵,如果说前一刻,她还是拿着自觉爱着这个男人,那么现在,她愿以着天下换之他。
到头来,她好像比神女更残忍。
覃无欢莲步而出,直到走到他的身旁,转头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同样调转而来。
他好像很紧张,很局促,也很黯然,好似不得已看向覃无欢似的。
“怨我吗?”
他问,覃无欢笑着摇摇头。
“是我要找回来的记忆,怨你作何,如果不找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那么色彩缤纷。”
覃无欢的口气变了,胥越几乎在一瞬间就能感觉出来。
“你知道的,我问得不是记忆。”
“那是什么?怨你害得我跳崖的事?胥越,你何时变得这般不自信,是琼山把你禁锢地痴傻了是吗?”
覃无欢笑言,让胥越蹙起眉头,不明,只剩注视。
覃无欢不经心地抬手轻轻一点,雨停了,皆在半空中停顿下,拂手轻轻拨开,然后手一收,握紧成拳,雨水也爆裂开,相连的水珠极速形成一朵朵花形,恰时阳光穿过云层,将他们跟前的水花照的晶莹发亮,美不胜收。
“胥越,多年前我曾当下这样花形的花灯,以求你的爱,现在,我同样以这些花向你诉爱,只望求得你一句话,你可还愿娶我为妻,生生死死不弃离?”
“覃无欢!”
他爆喝,他紧拥,他落泪,覃无欢皆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