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越静望了好久后,才启唇。
“我会陪她等日出,与她一同看日落,游走在这山间每一处,追寻着她的一草一木,直到沉眠于此,与她相融。”
平静而淡然的话。
灯芯那一瞬间心中还有疑惑的,担忧的,都放了下来。
灯芯走到了那坟前,轻轻地叹息过后。
“保重。”
没有多余的话,身影顿消。
至此,琼山就只剩下一座坟,一个孑然一身每日每夜游走在山间之人。
一年后,山里有了小动物了,也有了鸟鸣声,绿衣披着的琼山有了真正的生机,不在那么死寂沉沉。
这一年间胥越几乎在这每一个山头,每一块草地,树林间睡过,为的就是能奢侈地梦到她一回。
但,并没有,除了那些花草对他表示了友好外,她的身影没有出现过一回。
十年后,山林里越来越热闹,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小动物,而且还有的已经有了灵智,不过它们都好奇着这个整天游走在山里的男人,他不会说话,每天都是看着山发呆,一日复一日。
百年后,胥越为覃无欢的筑的坟头张满了杂草绿植,碑文上也缠绕这绿色藤蔓,就连那几个字都隐约要被覆盖了。
千年后,琼山里的灵智生物都有了意识,基本是风吹草动的消息,都能在瞬间传遍整个大山林。
这一千年来,山林每天讨论的不外乎一件事,那就是山林之怪又在哪哪睡觉了。
正当大家热闹谈着呢,结果琼山入口处就炸开了锅,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琼山来人了。
活人!!
跟山林之怪一样的人。
灯芯提着两坛酒踩着云一步步朝着当年他离别时的平地处。
入眼便是被花和草掩埋的坟担,眉头轻蹙,放下了酒,上前单膝跪地,扯了藤蔓,让碑上的字再见天日。
“哇,好帅。”
“是啊,是啊,比怪人还帅,怪人那胡子太丢分了。”
“切,你又没看过怪人,听长辈说,怪人可帅了……”
“这有不能怪我,我有灵智就没看他来过这,听说他在其他地方都呆了好久次了,为什么就不来咱们这呢?”
“……”
坟墓上的小花小草,还有碑上的黄鹂鸟,叽叽喳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