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镇国大将军，但我仍然清晰记得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以五万大军力挫十万敌军，古往今来，从未有之，从那刻起，我便知道，他以后的成就绝不止一个小小的三品小将而已。”

说到年轻时候就敬仰的人，李柯语气也逐渐骄傲，“一战成名，不止救了我们这些残兵败将，也救了整个烟洲的百姓，更何况，他还是私自出兵来增援烟洲的，晋国放弃了烟洲，唯他没有。”

“也因此，虽然他烟洲一战有所立功，但也恰好功过相抵，没有得到一丝奖赏。后来经此一役，也让晋皇发现了裴煜的才能，开始予以重用。”

“期间经过无数战役，只要裴煜迎敌，便从无败绩，而我们这些人也渐渐归拢到他的麾下听他调遣。”

“再后来，在裴煜的带领下，外贼逐渐不敌，自愿签下割地赔款协议退出我朝疆土，至此天下太平，晋国迎来盛世。”

“爹.....”

李宁灵看着说着说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小声唤了一声，李柯回神，看向她，神色复杂。

语气平静，“后面便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李柯：“所以，宁灵啊，原谅爹的自私，裴煜可以死在战场任何地方，但绝不是因为这么莫须有的罪名死在晋国。”

李柯：“这是他守下的晋国，爹的命也是他给的.....”

垂下眸，“爹想为镇国大将军做些什么，也必须做些什么，或许爹这么选择可能对不起你跟你娘，但请你们原谅我。”

“爹..”李宁灵喃喃，也许她之前心里还有怨，可现下神情却坚定无比，“爹，前面是我不懂事，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支持你。”

“宁灵...”李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渐渐涌上热流，神情激动，“好！不愧是为父的女儿！”

“可是....”

不知想到什么，李宁灵垂着脑袋，神色倏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可是什么？”

李柯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他现在心情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舒畅，胸腔里也颇有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那个顽劣的小丫头终是长大了。

“就..我昨日不是..那样说那什么世子了吗....还有今日......”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显然是极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李柯大笑，他还以为什么事呢，看向难得懂事的女儿，神情欣慰。

李柯：“无碍，今晚正好会设宴给少主接风，到时你再亲自与他道歉，少主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