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晋国经过定安侯满门抄斩一事后,本就民声沸沸,谁人都不相信在边关尽心守护了大晋百姓那么多年的镇国大将军裴煜会有谋逆之心,因此,不得民心的大晋皇室更是摇摇欲坠。
毕竟,如果裴煜要谋反,那他当年为什么还要自愿上呈虎符?
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都知道。
裴室谋逆?不过是皇室忌惮裴煜在民间的声望,找了个罪名除去裴家好高忱无忧罢了。
而后,明皇驾崩,太子继位,但名为太子执政,实权却是在太后母家一族手里,自此,晋国皇室彻底走向衰败。
也因此,裴观鹤自建的定安国,在老百姓心里,反而呼声还要高一点。
但这些,都是沈昭昭道听途说,原以为她跟他从此不会再有交集,直到有一天,她的父亲让她嫁给当今圣上。
她曾经以为,在她十五岁那年,她便已经明白了父亲的心狠,却不料,还是她对他的了解不够深。
原来,心狠不仅是对裴家,她也是一样的。
世上谁不知道,当今圣上不过是太后跟曹国舅他们的傀儡,就连圣上后宫里的妃子,也是圣上国舅家里那位公子想染指就能肆意染指的,宫中秘闻外人不知道,但他们这些高官里的家眷,谁人不知?
他现在为了权势,竟已到了这种地步?
沈昭昭望着那位她名义上的父亲,眼里无波无澜,只静静应了一声“好”。
而沈温空见女儿毫不犹豫应下之后,也只是深深看她一眼,便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她的院子。
看着那道走得果决的背影,停在原地的人儿眼里慢慢沁出了笑意。
这些年,他从不催她婚嫁之事,她原以为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她最后的宽容,原来....竟是她还没到用处。
呵,
可笑,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