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是应酬局,为的就是让他们这个圈层的人联络感情、互通消息,他还因为一时意气上去“捣乱”。后来席与风特地让服务生开几瓶好酒让输钱的消气,赢的那些钱恐怕还不够赔的。
这哪是开心果,糟心果还差不多。
可席与风说:“不麻烦。”
再平静不过的语气。
即便对此心有愧疚,江若却并不觉得自己全然做错,他只不过换了种方式让他们尝点教训,告诉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别人的事少操心。
这么想着,江若理直气壮地说:“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下次,我还……”
后半句自动消音,江若看见席与风向前走两步,停在他身前,抬手,掌心很轻地抚一下他耳侧鬓发,连带脸颊。
他听到席与风说:“不会有下次。”
春末夏初的燥热夜晚,一霎的心跳加速,被江若归为意外受到安抚之后的反应。
正常也不正常,理所当然又不太应该。
从席与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江若垂落的睫毛簌簌颤动,忽而掀起时人影闯进眸底,犹如刚被打捞起,一恍又跌入那波光摇曳的湖泊里。
一声叹息后,江若咕哝了句:“怎么办……”
席与风没听清:“嗯?”
江若微微仰头,注视面前的人,很是无奈地重复:“怎么办,又想吻你了。”
第十七章 哄小孩
席与风没让。
一句“回去再说”就把人提溜上车,弄得江若一股冲动卡得不上不下,当着前面的司机老刘又不敢造次,只好玩手机分散注意力。
玩了会儿,问身旁的人:“那酒多少钱一瓶?”
席与风仰面靠在座椅上,报了个数。
江若“啪啪啪”按了一通计算器,满意地点头:“总的来说还是赚了。”
算的是打牌赢的钱和酒钱的差额。瞥一眼江若手机上的两位数,席与风唇角微勾,淡淡地“嗯”了声。
这让江若的罪恶感骤然减轻,话也多了起来。
“晚饭吃点什么?……刚那顿也能算吃饭?我都没吃饱……还像昨天那样?不然我给你把菜过遍水,涮掉一些油……话说那么大个房子应该请保洁了吧?要不再请个做饭的,让人按照你的口味做。”
刚合上眼又睁开,席与风看着江若,仿佛在说 你不是会做饭?
江若一愣,然后笑起来:“我那三脚猫厨艺,也就能煮个面卧个蛋,再说我不可能天天待在你那儿,还有工作不是?”
虽然还没到档期排满的时候,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演艺圈从业人员忙得不着家的情况,江若见得多了。
许是认可他的理由,席与风说:“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
从这两天的相处中,江若大致摸清了席与风的生活习惯。他确实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这种人通常注重隐私,且反感陌生人闯入他的私人领域。
因此江若摸不准他口中的“其他人”是否包括自己,正欲询问,却见身旁的席与风已经合上眼,在闭目休息。
看样子昨晚也没睡好。
江若便闭了嘴,身体前倾拍了拍驾驶座靠背,示意老刘把音乐声调低。
坐回去摆弄了会儿手机,抬头本想看看窗外到哪儿了,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