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腔的恨意灼烧着他，就像一把火在烧焦他的肺腑。

张环儿仿佛没有看见叶问岐充满恨意的眼神，将他拉至身前，打量他脸上的伤。

“唉，你说你，要是听话点多好。”张环儿突然温柔了神色，用丝帕裹着鸡蛋，给叶问岐敷脸。

叶问岐一动不动，任由张环儿打量。

飞鸾殿内寂静无声，宫女太监噤若寒蝉，叶问岐眼角余光扫到桌上的铜镜，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约莫六七岁，生的粉雕玉琢，裹在鲜艳的宫衣里。

此时他还是“公主”。

敷完脸，张环儿朝外唤了一声：“静嬷嬷。”

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应了一声。

张环儿：“带岐儿下去梳洗吧，小心伤口不要沾水，女孩子的脸可不能马虎。”

“是。”静嬷嬷拉着叶问岐离开，夕阳下，叶问岐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脑海里却是她死时的惨状。

脖颈青紫，眼珠突出，倒在血泊里，一定很恐惧，很迷茫吧。

为什么从小带大的主子会杀了自己。

叶问岐眼眸暗了暗，心口一阵疼痛。

好疼。

好疼。

张环儿又在玩弄她的那些蛊虫了，连带着叶问岐身体里这只，也躁动起来。

明明应该已经熟悉这股疼痛，可年轻稚嫩的身体却好像还不适应，痛楚一阵阵袭来，叶问岐抓着木桶边缘，冷汗涔涔。

他许久没这么疼过，几乎快要忘记了。

洗完澡，叶问岐睡了一觉。第二天，飞鸾殿来了位不速之客。

身着华贵的少年，趾高气扬，说自己的锦球掉进了飞鸾殿。

是七皇子。

叶问岐见到他的同时，七皇子也看见叶问岐。

“喂，你看到我的锦球了吗？”七皇子蹙眉，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