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多月,哪怕身体健壮如他,也累成了一只狗。
典籍厅的官员听闻容铮这要离开了,可舍不得了,以后算学难题专研还能指望谁帮帮忙?
他们那股子依依不舍的劲儿,跟之前得知容铮要主持修书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完全不同。
周大学士呢,可顾不上其他人的想法,他乐颠乐颠地拿着最新算经启蒙教材到皇帝那交差去了。
御书房内,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人坐在桌前,正是当朝的皇帝祁奕煊,他三十出头,长期身居高位,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上位者独有的威严,翻看着周大学士呈上来的最新算学教材,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良久后,他合上书籍,嘴角上扬:“想不到算学题还能用如此简洁的符号来演算,既精妙又通俗易懂。”
他放下书籍,看向周大学士,欣慰道,“相比起去年出的《算经通鉴》,国子监的典籍厅长进了不少。”
“圣上英明,这确实是典籍厅的人出的,但这次主持修书的却是一个举人。”
“哦?”皇帝好奇,“怎么在国子监启用举人了?”
“圣上,此人名唤容铮,乃是一名解元,最近在京师书院就读,老臣在他入学时发现他在算学上的天分,便让他到国子监辅助修书。”
“容铮?”皇帝一时间想不起,片刻后,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个名字的模糊记忆,
“可是那个来自兴庆府的贡生?现在应该是连中四元的解元了吧。”
朝廷派出去的监考人员都是需要将底下科举出色的学子名单呈递给皇帝过目的,尤其是特点的贡生,还有解元以上的。
所以,皇帝对这名字有印象,放在全国,小三元常见,但四元的却难得。
“正是此人......”周大学士便将容铮修书的事,挑重点跟皇帝汇报了一番。
“能得周大学士如此夸赞的,此人定然不差。”皇帝听后点头,
“有才学,又有统筹能力,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朕期待在金銮殿上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