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伯一听又是一脚过去,陈桂花赶忙上前拦着,她可只有一个儿子,留着可是要养老的。
八十两对于普通的农家而言,数目还是很大的。全家积蓄加起来也只有五十两而已,这还包括四年前从叶云家搜刮来的三十两,都被他们花去一大半了。
若想还上,只能跟人借,以后怕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陈桂花想到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很是肉痛。于是她狠狠捶打着叶耀,嘴里埋怨不断 。
但无论怎么闹,叶大伯毕竟只有一个儿子,他也不想这破事被全村知道,到时那些追债的上门闹得沸沸扬扬,那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对着陈桂花一巴掌甩过去,一脸不耐烦:“这儿子都被你溺爱坏了,你还有脸说,将钱拿出来吧。”
“哪有那么多钱,全部还完都还差三十两呢,找亲戚借借?”陈桂花长吁短叹,“以后肉都要少吃,叶宝的嫁妆也得搁置.......”她掰扯着。
叶宝听到,这赌债还得连自己嫁妆都没了,她已经十七岁了,去年就开始陆续相看人家了,但自己也想躲懒,不想去别人家伺候,所以不着急。现在一听,这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心里那个焦急。
但他知道爹娘在气头上,这架势,说一不二,明显是要花光家里积蓄也要给叶耀这败家子还钱。他只能在心底生气埋怨,可不能发脾气,等下连着被一起打,可就亏了。
“谁能借我们家那么多钱?闭嘴啦。”叶大伯心烦得要命,不想再听陈桂花掰扯,他上前又给了叶耀一脚,狠狠道,“还完钱,你给我留在村里种地,休想再去镇子厮混。敢跑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陈桂花:“我回娘家借一些。”
叶大伯:“你娘家能借几个钱,我前阵子听说你大侄子还是卖掉了小哥儿才凑的聘礼。找村里的人借,最多凑得十两,还差足足二十两呢。实在不行,只能卖地了,卖两亩地凑。”
一听卖田地,陈桂花又着急了,“不能卖我们家的田地,我们乡村的人靠地吃饭,卖了吃什么。卖你死去的弟弟留下了来的吧,他们不也有十亩吗?”
“但那地是留给叶辰的,卖的话,可能要经叶辰的手,村长会过问呢?”叶大伯本来想卖的就是叶辰家的地,他怎么可能卖自家的。
然而,即使卖的是叶辰名下的地,他也肉痛,这些地现在都挂在自己名下,实际也是他在种。
“那两兄弟在我们白吃包住的,能轮到他们不同意?”陈桂花见不用卖自家地,已经开始睁眼说瞎话。都忘记了,当年从叶云家搜刮的三十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