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风倒灌进来,叫人有了瞬间清醒。
然而这次,商晚星却没有再看旁人一眼,握着那束花再表情冷淡不过的朝着司遇白走去,有抹冰冷笑意在她转身瞬间,噙在唇角。
与匆匆忙忙进门的,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医生擦身而过……
走廊,自动贩卖机前。
一束天仙子安静躺在旁边垃圾桶里,商晚星慵懒倚靠着墙,模样悠闲,丝毫看不出刚刚从修罗场中走出。
袁一:“商小姐,那花……”
“天仙子,碾碎的花瓣有让人迷幻狂癫的成分,花语除了「邪恶的心」,还有「笑里藏刀」。”商晚星单手拿着咖啡,声音淡淡的,却难掩寒凉。
她抬手,朝司遇白懒倦的扬了下手里咖啡,“司家,永远只有一位老夫人。”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
今日过后,她要蔡素问永远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个「司老夫人」的头衔,这辈子都只是看的着摸不着!
如司老爷子那般骨子里凉薄的男人,又如何会让一个脸上顶着恐怖伤疤的女人,跟在自己身旁参加那些重要的活动?
一个不能够抛头露面的夫人,一个只能藏在家里的夫人,这对一向都认为自己颇有姿色认为自己赢了佘念秋的蔡素问来说,是多可怕的重创?
司遇白突然笑了。
就连眉目间因想起往事而堆积的郁色都淡了几分,本就过分疏冷俊美的脸更是清隽到叫人心动。
商晚星将咖啡一饮而尽。
随手一抛,空纸杯落在垃圾桶里!
咚!
司遇白:“晚星,明日沙屿岛将会对外开放。”
他修长手指轻拨佛珠,声音冷绝。
商晚星:“听起来会很有意思的样子。”她瞧着那串佛珠,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微妙,“你知道叶惜也有一串同款吧?”
司遇白:“……”
他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副听不懂的表情。
半晌。
司遇白:“你说什么?”
商晚星伸手没什么情绪的扯了下他腕间佛珠,“我说,叶惜那里有一条和你一模一样的同款佛珠,只不过是珠子更小的女款。”
司遇白:“……”
他锋锐眉宇骤紧,眼神里透出厌恶不已的情绪。
商晚星:“看来你不知道。”
她对拨弄佛珠的动作很快就失了兴趣,倒是司遇白周遭温度已陡然降至冰点。
“这佛珠,是一位长者赠予的,目的是为了遏制住我心中杀戮。”他冰冷的手在商晚星的手离开前缠上去,握住,“与情爱无关。”
说这话时的司遇白格外认真,像是要让她听清楚。
商晚星:“哦。”
司遇白:“……”
片刻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腕上带了五年的佛珠摘下。
袁一:“司爷……”
司遇白抬头扫了他一眼,袁一硬是将后面的话给咽回到了肚子里,眼睁睁看着自家司爷将那串珍贵无比的佛珠戴到了商小姐手上。
商晚星抬了抬手腕,佛珠发出噼啪噼啪的撞击声,略带些嫌弃,“有点丑。”
司遇白:“……”
袁一:“……”
商晚星把玩珠子,五年时间司遇白不知拨过抚过多少次,珠面光泽而润手,“我要去趟潘老那里,一起?”
她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终于想起上来之前陈妤同自己说的事。
潘老的手。
商晚星拨弄着珠子,目光若有所思,手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潘老的伤口不应该还没结痂,只要没有感染,术后早就应该愈合了才对。
楼上特护病房。
电梯门开,接到电话的陈妤早已等在那里,手里还拿着这几日潘老的手部观察记录信息,“你来了。”
边说,边将记录信息递给商晚星。
商晚星抬手懒散接过,本来是挺正常的一个动作,但陈妤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时,惊愕的瞪大了自己眼睛!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不是司爷那串吗?
然而还不等陈妤在内心尖叫,却见商晚星表情越来越沉,半晌,侧头看向暗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