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自己的面前被抬走，那个画面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从未消散，相伴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勇气说想看看他的疤。

少年看着她此刻的神情，仿佛已经猜到她此时的心情。

他轻轻拢了拢衣服，挡住自己的胸口。

“姐姐不要为了这件事难过，早就已经不疼了！其实当年的事，我都快记不清了。

张敏敏随手抚摸在少年的头上：“你今天怕不怕？”

“不怕，今天一点也没怕，他已经老了，根本就打不过我，姐姐知道我的身手很好的吧！”

“嗯，以后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啊！解决不了的事，我们报警。”

“我现在可以打死他。”

张敏敏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嘘，不可以。”

少年面露疑惑，眼里有些不甘心，又有点不敢置信，姐姐为什么要护着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他那样的人不值得多给任何一次机会。”

张敏敏叹了口气，她知道，顾屹在有些方面，特别一根筋，他有他的一套道理。

可是他的那一套道理，在当下的世界，完全不能适用。

“他作恶多端，自然有人来管，但不是你，是警察，杀人需要偿命的。”

少年眉头皱了皱，他不是不知道法律，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再次见到那个人的瞬间，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他。

“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呀！你懂吗？”

本来迷茫的眼神，清亮了一些：“我懂的。”

“乖啊！”

张敏敏轻抚他的发顶，安慰着他。

少年看着她柔和的面孔，她仿佛渡着光，他想，抓住光。

“姐姐，帮我扣。”

他的声音绵软，仿佛易碎玻璃。

“好。”

三天后，张敏敏接到云都市公安局的电话，说是顾冲想要见她。

张敏敏面上冰冷，坐在顾冲的对面，中间是一个黑色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