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第一个冬天来的非常早，才十月天气就开始降温，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阴雨后，开始飘起了雪花，这是顾屹离开的第三年。

早自习还未结束，大冷的天里，有些同学没来上自习，老师今天也没有进教室，身后有传来戳弄的感觉，张敏敏知道是蒋依依。

她闷头看书，不予理会。

周也默默看着两人的尴尬交流，这曲目基本两三天就会有一次，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挺有趣。

一个锲而不舍，一个冷漠到底。

张敏敏终于放下笔，转头看向后桌的蒋依依，神情恹恹。

蒋依依从课桌掏出一双黄色毛线手套，上面还有个针织的小兔子，很是可爱。

“送给你。”女孩子声音很乖很软，与初见时的清冷不太一样。

张敏敏在想要怎么拒绝。

“是我自己织的。”蒋依依连忙说。

张敏敏看向蒋依依，蒋依依的眼神跟这个兔子的眼神八分相像，无辜又坚韧。

她就那么直直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期盼，还有一丝害怕，怕她拒绝。

她已经被拒绝太多次了。

周也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张敏敏，他惊奇的发现，在蒋依依说是她自己做的时候，张敏敏的眼神明显柔软下来了。

张敏敏知道蒋依依也是孤儿，她过得，应该也是不怎么样的。

“送给你，好不好？”蒋依依小心翼翼的。

张敏敏看她的手冻的通红，又想起这人的倔。

她与顾屹，竟如此相似。

难怪。

书中的顾屹会爱上她，一生偏执未娶。

白皙细嫩的纤纤玉手拿过手套，白玉般的手指抚在兔子的耳朵上。

蒋依依有些激动，她终于，愿意要自己的东西了。

“我很喜欢，不过做这个东西很伤手，以后别做了。”

说罢便转身，蒋依依看着张敏敏拿了手套后一下就转过去了，还没有跟她多说几句话，顿时有些失望。

张敏敏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粉的手套，里面还是有点绒毛的，这是江青梅去年给她买的，她一直很喜欢。

蒋依依见张敏敏又转过头来。

“给你，不好意思，我不会织手套，这是我最喜欢的，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