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衣服下面的这具小身子，几乎没有一片洁白的皮肤，后背肩膀处和腰部，胸口处，腹部都有一片片的青紫。

最严重的是肩膀和腰腹，瘀血特别明显，是紫红色的。

张敏敏深吸了口气，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顾屹。

顾屹直直的盯着她，想看出她眼中的嫌弃，害怕。

可是都没有。

张敏敏看着他，眼睛里聚集起了一层白雾，然后她轻轻阖了阖眼，没有掉眼泪，没有害怕，没有逃跑。

只是眼睛红红的，她笑着让他转过身去。

……

笑得真难看，顾屹心里嘀咕。

肩膀上的小手凉凉的，带着药酒的刺鼻味，身后的人是使了力气的，不过在他看来，这人力气小的几乎让他感觉不到，比起顾冲。

背上突然掉了颗温热的水珠，第二颗，打在他的肩膀，又从旁边滑落下来。

小小的身体一颤，男孩眼眶一时间红了，身后是女孩加重的泣音。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不理我？姐姐…你一定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吧！”

“你为什么要哭？”

见她不说话，他心里又委屈又生气，一股脑的把问题全抛了出来。

身后的手止住，微微颤抖，没停多久，又继续揉起来。

“是姐姐的错，姐姐，之前怕惹麻烦。”

身后的女孩轻轻抽了抽鼻子。

“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觉得自己很自大。”

“什么意思？”

“我为之前的错误跟你道歉，小屹？”

因为我的自大，自大的以为文中男配没人管也能长大，自大的否定你对童年玩伴的感情和依赖。

“原谅我好吗？”

顾屹不接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当张敏敏的手快触到顾屹前面腰腹的时候，顾屹抓住了她的手。

“你做的，是对的，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玩，知道吗？”小男孩抓住她的手有些颤，眼睛也不敢看她。

张敏敏另一只手按住顾屹抓住自己的手：“你不是说，我是你姐姐吗。姐姐关心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你…你不是，全小区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野种，连父母都不要的孩子。”

“那现在是了。”张敏敏抱住顾屹小小的身体：“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你就是你，不是什么野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