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请讲。”蔡邕点头示意。
“二位先生年过五旬,深谙世道,自桓灵两朝以来,天下腐败不堪。
朝廷卖官鬻爵,臣僚文恬武嬉,巨商为富不仁,士族醉生梦死。
去年刚秋收时,还是丰年,农民就只能吃蝗虫了。
这叫什么?这叫以百姓为刍狗。
刍狗就刍狗吧,好歹还有序,还能过日子。
可是董卓当政,日子都过不成了。
门外老妇幼女惨死,先生可见了?恶贼闯院劫蔡琰,先生可见了?
你们看这天下还有救吗?完全没有,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何进这样的外戚,袁隗这样的士族,董卓这样的权臣把持朝政 !
方才先生说为我举荐人才,可以,但是某绝不会因家巨名高定其位,而是量才而用,不论出身!
商贾巨富,家学渊博者,若才小而量短则避之,田间农耕者,才广而谋深则重用之。
如此,先生可知?”
李毅一顿输出,侃侃而谈,让两个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
蔡文姬也听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毅,虽然听得半知半解,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
“妾方才如君侯之言联想了一番,倒有点像孔圣人所说‘大同世界’中的选贤与能。”
闻言,蔡邕、蔡谷两人瞳孔骤缩。
良久,蔡邕叹道:
“唉...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无盗窃乱贼,外户而不闭,此乃天下为公,世界大同,这第一难便是选贤与能。”
“君侯之志,岂是自立门户,而是改天换地也...老夫那帮狐朋狗友,怕是无福消受喽~”
蔡邕学富五车,虽然没有完全理解透李毅的理想,却也大概猜到一二。
自己身边的那些朋友,只懂诵诗讲经。
做做录事郎官,写写东西还行,要按李毅的格局走,多少有些不够格了。
这下蔡邕也开始犯难了,如此一来,自己还真就没什么筹码跟李毅谈条件了。
他皱着眉头向自己的堂弟蔡谷望去,可蔡谷还沉浸在李毅刚才的那一番话语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蔡邕的目光。
见状,蔡邕有些烦躁了,不自觉的朝着自己的女儿望去,自己的宝贝女儿知书达理,才学更是不输男儿。
可当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正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向李毅时,老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