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知立时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上去“平安郡主确实于大半月前离京,是得了圣人的允准。不过那位太子的身份,还不能确认。京中那位殿下回信也只是说,太子如今伤重加病重,只在东宫休养。连皇后娘娘亲自去请他参加中宫举办的食蟹宴,他都不曾答应。”
“呵。”
郑靖将信打开,扫了一遍后,丢在一旁,冷笑道“这分明是故意不说透。”
李同知愣了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厢房里迎出来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幕僚道“看来那位殿下对大人还不是十分信任。”
“自然是不能信的。”郑靖脸上厉色不掩,却是哼笑一声,“只不过如今都是一声绳子上的蚂蚱,他就算不信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仰仗我手里的兵和银子?”
幕僚点点头,道“方才暗桩来信,平安郡主同她身旁那位郎官,今夜会造访扬大人府上。”
李同知一惊,抬眼见郑靖朝他瞥了眼,立时说道“大人,郡主先前并不曾与下官提及此事。不过,”他略一顿后,又道“她却说过,会制造机会,下官机会,找出五年前生丝案的卷宗给她。”
郑靖眼神骤森,“她发现什么了?”
李同知摇头,“听那语气,更像是想借宋家的事儿去翻生丝案,应该没有发现那位殿下的事儿。”
郑靖看着手里的信,片刻后,道“晚上找机会,将卷宗拿给他。”
旁边的幕僚一惊,“大人,太过危险!若是叫平安郡主察觉,那您这些年的筹谋将功亏一篑啊!”
李同知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郑靖却抖了抖手里的信纸,道“事儿都叫我们做,风险也让我们担,那位殿下想坐享其成,没那么容易。宋家的案子扯出来,也能让他知晓,他的把柄还在我手里,该做什么,该如何做,无需我再去提醒他。”
幕僚眼神一闪,登时明白过来,“大人这是要借平安郡主的手,敲打敲打那位殿下?”
郑靖冷笑。
幕僚皱了皱眉,“可会不会让那位郎官顺藤摸瓜,查到您?”
郑靖将信纸丢在一旁,“一个连朝政都没摸过几年的黄毛小子,能查到什么?再说了,这现成的罪魁祸首,不是摆在他们面前吗?”
李同知眼神一闪,“大人是说……”
郑靖看向扬州城府衙的方向,“五年前就该跟宋濂一起死,如今容他快活五年,也够了。该怎么跟苏家那丫头说,不用我教你吧?”
李同知立时插手俯身,“是,下官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