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该这样唤你的，对吧？”

梁湾其实算不得人类，任哪一个人类都不会死而复生，即便是被称为神明的张起灵。

可她，又真真正正地拥有人类的身体。

所以即便她多想死，即便灵魂破碎，也能将死去的肉体变为鲜活。

“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祂更喜欢梁湾叫祂凤凰或者天道，她温柔又生机勃勃，是他不曾想到的模样。

梁湾闻言笑得眉眼弯弯，新月一般的眼眸里带着暖意，

“那么，天道大人，谢谢你。”

即便经历过苦痛，但现在的我生活在温暖中。

点到即止的感谢和浅浅的拥抱，他们那般相似，却又完全不一样。

“不用谢，我很开心你走出了阴影。”

她是凭借自己走出了阴影，故而他更开心。

梁湾愣了一下，眼里浮现一抹柔和的光。

真荣幸啊，在失去一切崩溃绝望地寻死时，有人愿意将她带回人间，有人愿意拥抱满身鲜血恶意的她。

现在的她，拥有自己认为最好最好的爱，所以便明媚得温暖。

“再见。”

“再见。”

祂轻轻笑出声，松开摸了摸她的脸颊，微凉的温度却比从前好了很多，将一直藏好的无忧放出。

小猫懵了一瞬就冲着梁湾喵喵叫，听着十分委屈。

梁湾伸手接过无忧，看着祂的身形渐渐变淡。

他们都明白天道也就是世界意识，不可能再次出现在其他世界，但他们都没有说出来。

再见，是一个很美好的词。

他们也希望有再见的那一天。

看着和梁湾似乎很熟稔的天道离开，王月半他们才围了上去。

若不是梁湾示意他们别动别说话，他们肯定不会放着梁湾一个人去面对祂。

“小湾，身体怎么样，还有祂说的馈赠是什么？”

“是感谢帮忙的礼物，胖哥你们也有了血脉。”

梁湾给他们解释，不久前因为祂乱来的气又升起。

明明就是想让他们对自己好一点，却又这般恶作剧作弄他们，让他们担心不已。

“所以，我们可以陪着你们。”

吴邪眼睛一亮，看向梁湾，眼里带着期盼和询问。

张起灵他们几个也是，虽然他们都知道吴邪三人不可能长久陪着他们，也释然了。

可是，如果能够长久陪着自己，和自己一起长寿，他们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