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毫不遮掩，这让梁湾他们并不好受。

似乎停止了回忆，早已死去的帝王低低叹气：

‘罢了...’

‘长生天乃是朕的一念之差才显于人前，它确是长生之天，却带着无穷无尽的弊端：

心思最为浓烈强大之人，它便会赐予那人超越常人的力量，同时那人，也不能算人了。’

‘为了保护朕的族人，也为了保护后辈，朕与中原的凤凰血脉传承者一起，封印长生天，并镇压长生天于此。’

帝王说着自己的过错，也说着自己弥补的措施，目光也顺着眼前小姑娘的视线落在墨玉盒上。

那枚弯月玉佩是国师的，他在跟着自己之前有妻女。

只是中原动荡腐朽，他的妻女乃至他，都被迫害。

自己救他时，他的妻女已然长眠。

“所以，长生天可以消灭吗？”

既然不知道它日后会不会被发现，那么毁灭它，才是唯一的正解。

梁湾不太想知道很多东西，眼前的帝王自然也知道的，面对自己帮手的后辈，他并不在意她的态度。

又或者说，其实眼前的小姑娘态度其实很好，因为她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恭敬的，只是没什么情绪波动。

但如何消灭长生天，他也不知。

‘朕也不知，凤凰血脉只剩下你，那块玉佩本就只有凤凰血脉才能拿出棺椁。至于小龙蛊...’

他的目光移动，落在梁湾手腕上的青色手镯上，神色莫名。

当初这条龙蛊本该被他亲手斩杀，但是它对凤凰血脉的亲近让自己留下了它，并用秘法将它封印。

只有凤凰血脉的到来，才能唤醒它。

其实，是他对臭道士有些愧疚才如此的，他身边有着渴求长生之人，他不得不防。

而选择帮助自己的臭道士，身为凤凰血脉一定会牵连族人。

若是最后凤凰血脉断绝，来到这里的人若想带走长生天，不死也会重伤不治而亡。

‘就让它护着你，你是唯一的留存了。’

帝王的语气悠远缥缈，似乎只是一点虚幻。

凤凰血脉，当真因此灭绝。

如此也好，也好...

“多谢。”

梁湾点头，行礼感谢面前已然坚持不住的‘灵魂’，他已然坚持不住了。

借着这么一点陨玉的力量留存一缕幽魂千年之久，再次现世便是消散之时。

成吉思汗轻轻一笑，此刻的他似乎放下了背负千年的枷锁，虚幻的身体化作点点金芒消失。

不必言谢，仔细算来，该是朕要谢你，了却朕的执念。

帝王执念消散，终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