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便去问,问不到答案就不再去期待,没有期待,就会慢慢明白了。”
梁湾说着自己当初的办法,她放弃了期待便是唯一一点对人间的期待。
那时候的梁湾,差点就明白了亲情,只是被打落。
“所以,”
吴邪看着她,及时止住了话。
梁湾点头,坦然又平静:
“那时候的我便是这样的,我在布满毒虫毒蛇的地窖里活了一个月,出来后又被抽了一个月的血。”
顿了顿,梁湾看着惊讶的吴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惊讶。
很正常不是吗?
人在有极大的执念时,便会坚持下去,坚持的活下去,去寻求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养我长大的爷爷推我进去的,因为我救了一个被蛇咬的人,暴露了血的特殊性。”
梁湾蜷缩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毯子裹着自己。
她的神情很平静,看不见一丝悲伤,却也情绪不太好。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那一个月的经历对自己而言并不好,
“那天是我的生日,他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然后我就被推进去了。”
简单直接的叙述,梁湾苍白的语言却直接让谢雨辰他们心神巨震。
算是有些久的记忆,海底墓里她被张起灵恢复身形吓到,便是因为那一个月。
一地窖的毒物,她该有多痛,又该有多难熬才能活下来?
黑瞎子得到了一些她的解释,却也无法不去在意。
“是,是怎么样的?”
吴邪看着梁湾,脸色煞白,眼里却布满疼惜。
梁湾靠着椅背后躺,轻轻一挑眉。
细细回忆了一下,梁湾其实对那一个月的记忆很清晰,
“第二天的皮肤就被腐蚀得差不多了,第十天身上的肉都在被啃噬,接下来的二十天,我每天都能听到他们啃噬我骨头的声音,还有我自己咀嚼我血肉的声音。”
“从第三天开始,我和白钺三天联系一次,是最长的时间。所以我等待着白钺来找我,希望他能找我,但没有。”
梁湾看着自己的掌心,她其实没有任何痛觉,所以那样对她而言只有黑暗的折磨。
她不喜欢黑暗,因为她在那样的环境里游荡了不知道多少年,灵魂深处的恐惧无法消磨。
“我其实不喜欢的是没有一丝光亮的环境,冰冷的,没有一点暖意。”
“活着的感觉并不好,但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放弃我。”
“我活着出来了,迎来的是愧疚和接着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