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笑容凝固,此刻的梁湾满身伤痛,他似乎看见她破碎的灵魂,没有一处完好。
“月亮会指引方向。”
“它会累,也会西沉。”
梁湾回答黑瞎子,月亮会西沉的。
黑暗是梁湾的畏惧,也是她的保护色。
她在黑暗中,从不会掩盖自己。
冰冷,漠然。
却又因为她骨子里的温和,带着诡异的神性包容。
她矛盾到可怕,却又不住地让黑瞎子想要靠近。
“西沉的月亮,不想回到人间。”
“不,还有人在期待西沉的月亮回家。”
梁湾眸子动了动,却伸手到黑瞎子面前。
黑瞎子失笑,抬手将一直收在里兜的瓷瓶拿出来,放在她手上,
“还差什么?”
“眼泪。我不知道怎么哭,所以就没有眼泪。”
她看着瓷瓶里还在流动的鲜血,那双眼睛里满是好奇。
神色纯稚天真,可她的眼底是一片冰冷淡漠,没有任何情绪。
“不会,哭?”
“是啊,我有时候在想人为什么会哭?
那些情绪又是什么样的,悲痛欲绝,还是欢欣雀跃?”
她轻松的开口,似乎不在意自己为何不明白那些情感。
她也知道他们在偷听,这样的话,就讲给他们听好了。
“人真的太复杂,人类该有的痛觉和情感,我自小就没有。”
梁湾手指捏着瓶口,举起来对着月亮轻轻晃了晃。
缓缓流动的血液,像是梁湾血液流速,缓慢无力,随时都可以停止。
“齐先生,我们会回来的。”
——
昨晚的谈话并不算愉快,梁湾只是真真切切地在山坡坐了小半夜,凌晨三点才回到帐篷里。
第二天出发,梁湾看到了定主卓玛的儿媳,不由专注。
她身上的香气,骨子里散发出来,禁婆。
所以他们都知道的,梁湾目光扫过黑瞎子和张起灵,吴邪的神情也有些异样。
只有阿宁和谢雨辰不知道,真是奇怪的计划。
或许,谢先生只是闯了进来。
“梁湾,和我们一起?”
谢雨辰拉开车门,见黑瞎子他们那车满了,开口叫梁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