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梁湾，黑瞎子刚才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是自己和梁湾。

以后的自己和梁湾，那时的梁湾没有现在稚嫩青涩，却明媚温柔得让人痴恋。

沁在骨子里的东西，仿佛从未变过。

“梁大小姐。”

黑瞎子伸手将梁湾揽入自己怀中，低头轻嗅她身上的体香，一颗心仿佛泡在醋里，酸涩极了。

记忆中的画面太过美好，神女一般的梁大小姐，脸上是温和柔软的笑意。

她的眸子里全是自己，就那么静静看着自己笑。

“梁湾……”

“齐先生。”

平静的疑惑，黑瞎子闭眼。

他不用看梁湾就知道她现在的神情，平静到能让他绝望的神情。

他的梁大小姐，受了好多好多苦。

“对不起。”

他哽咽着道歉，几乎想将自己溺死在此刻。

他无法说出自己对她的思念，因为她都不知道，不记得。

她忘记了一切，可他用尽一切换来她的新生，从未让她新生。

他的梁大小姐，怎么能遭受那些背叛和痛苦。

“齐先生，不要哭了，对眼睛不好。”

冰凉的液体因为黑瞎子的热气变得湿热，梁湾不自在地动了动脖颈。

但是哄哭泣的人，梁湾从来没有经验，就只能像王月半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头。

“梁大小姐，你要好好活着。”

亲爱的梁大小姐……

梁湾瞳孔扩大，不敢置信地想挣脱黑瞎子的怀抱，也想取下他的墨镜。

他就是声音的主人，可小时候他从未见过她，她也从未见过他。

“不管你想生还是想死，我的梁大小姐，要好好的，要开心，要平安……”

黑瞎子碎碎念着，他仅剩下的执念，便是如此。

梁湾感觉到心脏有些酸涩，没有再碰黑瞎子，而是听着他的话。

“梁湾，”

我爱你，我永远都爱着你。

“你没有被放弃，也没有被丢下，我只是，”

黑瞎子近乎哭诉着，他没有忘记她，她也没有被所有人遗忘抛弃。

他只是找不到她，他只是找不到她。

“我只是找不到你，梁湾，我找了十年，我找不到你。”

——

我在寻找你，我的梁大小姐。

我终于，能再次拥抱你。

——齐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