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在发热,鼻子也有些难受,会不会要落泪了?
梁湾另一只手拿出装着血的瓷瓶,但并没有落泪,她只是感觉身体好不适。
这具身体,明明已经使用十多年了,但现在没有一点熟悉。
她的心跳很快,血液却开始凝固,全身充斥着陌生的感觉。
“梁湾!”
黑瞎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梁湾这才脱离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血液恢复流动,心跳渐渐平复。
手腕是温暖干燥的触觉,但很快就有些湿。
梁湾回头看黑瞎子,他脸上的神情是,
急切担忧。
梁湾不知道自己回头的样子有多美多破碎,像是被裱好的相片,被打碎在地。
那样美好的一切,随着相框的破碎毁灭。
“齐先生,我只是,有点奇怪。”
奇怪……
他差点以为她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朝圣者一样的缥缈淡漠,梁湾不知道沐浴在傍晚朝霞中的她,是一种近乎无情的神圣冰冷。
她会,消失。
“梁大小姐,抱一下,就一下。”
说着,黑瞎子在梁湾的注视下,抬手将她紧紧抱进怀中。
梁湾被迫听着黑瞎子的心跳声,不同于自己滞涩缓慢,让自己没有一丝活着的感觉。
他的心跳正常甚至是很健康,属于黑瞎子独特的温度,在源源不断地传入梁湾的身体,蔓延四肢百骸。
是温暖的感觉。
她好累,或许,可以在齐先生怀中休息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
灵魂的疲惫和沉重,梁湾只感觉困意席卷,
“齐先生……”
“嗯。还没好,再抱一会儿。”
黑瞎子的声音平静又无奈,但禁不起细听,因为里面是深深地眷念和爱意。
梁湾无奈,精致的眉眼间染上几缕未有过的纵容,却无人能看见。
即便是自己,也不知晓。
“我有些困。”
她的声音很轻,染着无法掩盖的困倦。
黑瞎子没说话,却感觉自己眼眶发热,眨了眨眼,却不由得落下一滴泪。
梁大小姐,我终于看见你、拥抱你。
等到黑瞎子抱着梁湾回帐篷,一路上都被怪异的看着。
阿宁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家被偷了,等黑瞎子从帐篷里出来,咬着牙:
“黑爷,梁医生还小。”
“阿宁老板,小心说话,小姑娘可不是你们能随便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