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轻浅的呼吸，宇文厉双眸逐渐眯起，他清楚一旦闭上，永远无法再睁开。

眼前的娇俏身影更加模糊，带血的唇角微扬，笑容缓缓，右手却隐入衣衫，指尖恍然多了一枚细小的针。

“怜儿，你不原谅我，可我的性子，总想拥有。我放不下，你随我一起走吧。”

说着，他尽自己最后一道力，手腕翻转直往谢汐儿射去。

谢汐儿眉头拧起，脚步飞快连转，嗖——

一枚石子和利箭同时射出，前者打落银针，掉落绵延白雪上，没有任何声音。

呼啸利箭穿膛而过，一记透心凉，宇文厉嘴角鲜血更盛，即便狼狈，也隐不住他的笑。

他无法再开口说话，指尖全是血，他想扬手去抚摸她，扬到半空落下，整个人跌跪而下。

头顷刻低下，呼吸停滞，胸膛不再起伏。

一代帝王彻底西去，毁在自私，更毁在不择手段上。

谢汐儿眸色淡淡，她望着融入白雪的银针，一旦碰上水和血液，毒性就会引入。

碰触的雪，顷刻成了黑色，毒性之强，一旦碰到必死，掌医和江郎中都在，也救不了。

大势已去，这种情况下他不知悔改，和以前一样，还要她的命。

最终，谢汐儿笑了，笑容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转瞬，她看着利箭和石子，一击穿心百步穿杨。

不多时，她扭头看着马背上的高大男人，月色下，她缓缓一笑，当着众人面喊道。

“阿凛。”

简单两字，在大雪皑皑的夜极其暖人。

宁世远手中缰绳一紧，还未回话就见娇小的人跑来。

他立即下马，还没伸手就被她紧紧抱住。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阿凛，是我主动追的你，到手后不负责任。”

这一刻，宁世远相信她想起来了，虎狼之词来了。

宇文煜瞠目结舌，这是阿姐？

旁侧的宁家军听到，有些不忍直视，纷纷转身抬头看着夜空。

他们的少将军，似乎挺惨，都被女人得到手了，还能抛弃。

“阿凛，我没心没肺，我……”

唯恐她再说虎狼之词，宁世远抬手抵住她的唇，“没心没肺，我也甘之若饴。”

轻飘飘的一句，却在寂静的夜，兵士都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