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那位女宰相,你们今天看到没?”
“刚才入宫,我看到一个背影,确有当官气势。暴君行事真不同,宰相竟让女子做!不怕邻国笑话?”
“谁知道宰相之位怎么来的,说不定以色侍君。”
最后一句,声音刻意压低,但内里的讽刺,离得近的,听的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谢汐儿听的很刺耳,事关旁人,她没必要掺一脚。
可今日,她没忍住,双目微转,直视出声的妇人。
“同为女子,却以最大的敌意看待对方,难道夫人去过北燕,亲眼看到以色侍君?”
比起妇人,谢汐儿声音格外响亮,在远处的闺秀,也都听到了。
一时之间,太和庭肃穆至极。
那位妇人没想到宁远侯夫人刁难她,令她成为众矢之的。
她想辩驳,随便说说又怎么了?
可她知道,这里是皇宫,刁难她的人是宁远侯夫人。
“是我欠考虑了,您教训的有道理。”
姿态卑微,但过头了,旁人看了只会以为她被强权欺压。
谢汐儿轻笑,几步朝妇人走了过去,“你装成这样,给谁看?”
比起刚才那句,这才是真正的刁难。
妇人懵了,她哪里得罪宁远侯夫人了,北燕和东齐,当年一场大战,多少人痛恨北燕。
就算现在和平往来,关系也不好。
她说几句北燕女宰相怎么了?
“宁远侯夫人,您教训我,我接受。不知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姿态更加卑微,到最后,两眼跟着发酸,眼看就要掉泪。
一旁贵妇瞧了,忍不住摇头,江夫人快五十岁了,女儿都有谢汐儿这么大,却被当众指责,再下去就要落泪了。
作孽啊!
这种姿态谢汐儿见多了,装可怜博同情,最低等的手段,怎么还在用?
她记得姑母怎么对付这种人,如今……
谢汐儿轻轻一笑,“你这么委屈,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浪费你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