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高堂!”
喜婆响亮的一声,沈飞羽低头垂目,恭敬的给沈家长辈行礼。
棺木安静的放在喜堂中央,沈老夫人压住内心的悲凉,强颜欢笑递出红包。
沈飞羽双手接过,紧接着——
“礼成!”
若是寻常婚事,礼成后必有一句送入洞房,如今这句话,怎么也不能说了。
唱礼后,棺木抬出喜堂,喜庆的唢呐伴随中,进了沈飞羽的独立院子。
喜宴很快开始,谢汐儿和宁世远一起进了在中堂。
两人坐的,自然是上首位置,从菜肴端上到结束,沈飞羽都没有出现。
新郎该敬酒,但现在,他守在宇文娴棺材前,没有人计较他不敬酒。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少量倒酒声,大家默不作声,特别是宁世远在,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同时,巨大的威压笼罩众人。
喜宴结束后,撤席的一瞬,沈府内外红绸和灯笼取下,所有红色全部换下,白布和白灯笼取而代之。
所有沈家人换上白衣,就连沈家长辈也是。
红白双事,上午办红事,下午办白事。
宾客刚才还在喝喜酒,到了晚上就是丧酒。
终于,低泣声传开,沈夫人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丧事可以哭,但所有人知道,她替他儿子哭。
沈府后宅一处安静院子,院墙四周全挂了白布,灵堂已经设好,火盆摆在前方,纸钱烧了许多。
沈飞羽跪在匍垫上,寂静的烧着纸钱。
不多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他抬头看去,是师傅。
谢汐儿朝他笑了笑,“我来烧些纸钱。”
说罢,她取了黄纸跪在一旁,一张张的烧着,火红的光映着她的脸。
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她不知道宇文娴的死,是否真的死了。
或许和她一样呢?
但又不是,她的新生和宁世远有关,她不知他如何做到,但她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重生。
说到底,宇文娴不是坏人,心性刁蛮罢了,没有做过害人的事。
付出生命的代价,实在惨痛,只怕她来生找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平安顺遂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