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谢谢宁远侯夫人,如果不是她,我们都死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盈脚步传来。
男人抬头望去,这是谢汐儿第一次见南阳世子,短短几天,仿似历经沧桑。
一瞬,男人跪了下来,郑重道,“宁远侯夫人,您护我妻儿,这辈子,我无以回报。”
模样很真诚,但谢汐儿依旧试探道,“你不恨我么?”
罪证是宁远侯上奏,又是宁远侯带兵抄家。
换做任何一个芜家人,都该恨。
“买卖官职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亲人做错事,我无法辩驳。”
南阳世子一字一顿道,从进入仕途开始,他就按照律法规矩做事,没想到父亲和庶弟,竟然这般。
“起来吧,并非无以回报。”
谢汐儿淡淡道,随即摆手示意他起身,然后派人取来笔墨纸砚。
“六年前,芜家从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一跃封侯拜将。这几年,你父亲私下接触谁,做了什么,你若清楚,都写下来。”
她不指望南阳世子写多少,毕竟买卖官职这种事,他都不知情。
然而,谢汐儿没想到,笔墨纸砚呈上了,南阳世子妃却拿去了。
“我知道很多,一五一十,我全都告诉你。”
世子妃想的很开,芜家已经倒了,而且死的罪有应得。
她不求别的,只求偏安一隅,守护自己的小家。
何况,芜家不行了,南阳侯也死了,她不用给已死之人兜着秘密。
南阳世子见夫人提笔沾墨,十分疑惑,“你怎么知道?”
他一个做儿子的不知,夫人竟知晓!
有些事,世子妃不想说,不是什么好事,但到这份上,她只能如实相告。
“还不是你没出息的弟弟,你父亲心软,我怕你父亲动账本,私下挪用中公,添补给庶房。”
她奔着钱去的,生怕属于自己的那份,被庶房拿走。
谁曾想,钱没看到,见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南阳世子诧异,竟有这回事?
可接下来,清秀的字迹在白纸上一一落下,看到每一条,他眼睛越瞪越大。
拉帮结派已经不算什么,重点是,勾结梁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