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怜儿?皇上,这么大动静,青禾公主不醒,你给她下药了。”
不是问话,而是笃定。
药下的无声无息,她没有事,说明不是迷香,更说明宇文青禾早在入睡前,就中了迷药。
分量很讲究,要过段时间才会有效。
所以,她睡的死死的,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皇妹六年劳顿,终于回宫,一场好觉很正常。”
低沉话音戛然而止,月光些微照入,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透着刺目的光。
随即,沁着岁月的声音溢出,听不出喜怒,仿佛是旧人重逢话家常。
“六年不见,除了容貌改变,依旧这么年轻。”
岁月在她身上,没有印记,本该二十四的人,皮肤细嫩不已,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处处透着年轻和活力。
谢汐儿明白,看似笃定的话,其实他心里不确定,试探罢了。
“容貌改变?皇上,臣妇的夫君都没这么说,他和我相识……”
话说一半,忽见宇文厉平静的脸色变了,猛然一沉,旋即快步而上。
谢汐儿灵活一闪,进退间,她已经出了屏风,就在外殿相通的布帘处。
宇文厉随即而来,却不像刚才那样动作快,他冷冷的审视她。
“你学过武,身手不错。”
“我在舞坊学过,都是舞姿。”
同音字,但意思千差地别。
“怜儿,我们认识多年,在我这,你无需装傻。”
说罢,宇文厉走近一步,微眯的眼暗流涌动。
这一次,谢汐儿没有退开,迎面直视。
直到宇文厉的手突然扬起,就要探向她的脸,她脚步微动,避了过去。
“换了个身份,改嫁别人,你忘了,你我有婚约?有亲事的女子,怎能再嫁?此事,宁世远知道么?”
谢汐儿轻笑,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和我有婚约的,只有宁世远。皇上这么说,很不妥。”
“不妥?”
语调微扬,沁着冷笑,“六年前,禁军包围严密,赵家火光冲天,你死在朕眼前,却活着。”
他很奇怪,就是因为这点,他才没有十分确定,谢汐儿就是赵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