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儿在正厅坐了半个时辰才离开,没有提黄金二十两一事,离开前只说。
“你可以去侯府,或者元氏木店找我,随时都行。”
宇文青禾笑着答应,但没有放在心上,只有绿袖,听到这话时,眼睛都亮了。
等人走远,绿袖抑制不住激动,“公主,宁远侯夫人做靠山,您……”
还没说完,就被自家主子打断。
“此事,不许声张。”
说罢,宇文青禾转身进入庭院。
绿袖不懂,连忙跟上,“公主,她的一番好心,您何必拒绝?”
嫁入南阳侯府六年,没有一天好日子。
南阳伯妾室众多,也就成婚第一个月,宿在公主寝内,其他时候,几乎不管不问。
到最后,开始动嫁妆的念头。从一开始的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抢。
她真替公主不值,又觉得皇上不公,就算不是嫡亲妹妹,也是妹妹。
有血缘亲情,为何逼公主于死路?
难道就因为……
想到这,绿袖小脸一白,“公主,赵家倒台那年,您就不该替赵家求情。”
失势已是必然,赵大人下大狱,贵妃娘娘都死了,就算威望大臣,都无法帮忙。
别提势单力薄的公主,这不,惹怒皇上,葬送一生幸福。
念及以往,宇文青禾难隐悲痛,她几乎咬着唇,“绿袖,我做的每件事,从不后悔。这种话,不许再说。”
话落,人已进了内寝,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铜镜,一看就是许久。
绿袖远远看着,眼眶不禁红了。
每次想到以前,公主便是这样,受人恩惠,必十倍报答。
她依旧记得那晚,赵家满门即将处斩,奴仆皆流放。
那时候,贵妃娘娘和赵四小姐已经死了,公主强忍悲伤,扛着大雨跪在太和殿前。
一天一夜,毫不停歇,嘴唇泛白快晕死过去。
然而,等来的不是皇上开恩,而是一旨赐婚。
冰冷决绝,只有孙公公宣读圣旨,皇上的面都没见到。
赐婚一下,片刻后,就是赵家满门处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