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门关上之际,愤怒又隐忍的男子声传来,沈驰听的句句分明。
“皇上,老臣一把年纪,老来得女。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今日丢了大脸,痛打三十大板!那血淋淋的!”
“宁远侯夫人太过分,皇上,您要为臣做主!”
沈驰听的出来,前一句出自南阳侯,其实,南阳郡主挺冤枉。
早早离开赏菊宴,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口大锅,还是江大小姐给的。
他现在还记得,谢汐儿听到江大小姐推责任,那笑意,像水一样溢出。
江大小姐以为她高兴,不顾南阳郡主黑脸,更加拼命甩锅。
好了,正中谢汐儿下怀,两人一起惩罚。
不仅皮开肉绽,必须卧床一月,更丢尽脸面。
领悟谢汐儿的狠意,沈驰作为禁军统领,都背脊发寒。
他不禁疑惑,她真是小小通判之女吗?
小门户女子,怎有那种气场?以她的聪明,肯定知道江府和南阳侯,在朝中属于股肱臣子,是皇上的心腹。
挖他们的肉,等于和皇上过不去。
思量片刻,沈驰没懂。
离开太和殿后,他去了中庭小道,和宁远侯手下私语几句。
很快,宇文厉气的头疼一事,就被谢汐儿知道了。
彼时,她正在侯府正厅,手拿茶盏,左右轻轻摇晃。
听小八附耳禀告,她高兴的眼角含笑,喜悦溢于言表。
檀歌坐在次首,经过菊花林,又有刑部惩罚一事,她对谢汐儿,已经心连心了。
哪怕父母,也不可能为了她,得罪齐京权贵。
她七岁那年,祖母寿辰,很大的喜宴。
当时,云州一位权贵之女,当场刁难她。她本想奋力回击,却被母亲阻止,叫她忍着。
父亲从不树敌,对谁都客气和睦,檀府从上到下,都必须秉持。
被欺负了,也要忍着,只有不树敌,才会绵延檀家福气。
可今日赏菊宴,她明白一个道理,就算你忍气吞声,也不会免于暗算。
有些人,就要针对你,你若不狠,她们变本加厉。
不树敌,不意味着永远没有敌人。
与其躲避,不如和汐儿一样,机智面对。
思及此,她更佩服谢汐儿的果决,面对那么多世家闺秀,每个都是京城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