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当天下达,临近子时,谢汐儿也没睡,她在等煜儿。
姑母安葬处在云州,时隔多天,煜儿也没回来,更没叫人传话入京。
明日就要运送红栎木到皇陵,任何一环,都不能出错。
这一等,就是许久,子时三刻,屋门被推开,她一眼看到宁世远。
时至深秋,早起和深夜露水颇重,外袍底部,沁着薄霜。
谢汐儿立即起身,扬手替他褪衣,“还没入冬,就有霜寒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着,她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暖暖身子。”
宁世远瞧了她一眼,随手接过茶盏,“男子火性旺,这点霜寒,不算什么,我还挺热。”
说话时,眸底火热意味深长。
谢汐儿立即避过,低声道,“红栎木在京郊别院了,天蒙蒙亮,我就要去皇陵。”
“我知道。”
轻巧一句,宁世远轻抿茶盏,随即放下,“煜王也在别院,五天前就到了。”
五天前就到?怎么不和她说,叫她一直担心。
“你早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宁世远眉眼含笑,细长臂膀一把搂住她,“煜王很安全,皇贵妃的骨灰盒也到了。”
五天前,宇文煜途中遭遇伏击,本就悄悄行事,带的人手不多。
檀泽重伤,宇文煜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事不能对汐儿说,何况现在,安然无恙,他更虚晃一招,骗过宇文厉人马。
“睡吧,明日一早就要起了。”
说罢,宁世远打横抱起谢汐儿,搂她进了被窝。
心事解决,谢汐儿放松了,眼皮开始打架,很快入睡。
黑夜中,宁世远静静望着她,天蒙蒙亮时,他便起身。
等谢汐儿醒来,屋内已不见他的身影。
“侯夫人,李叔来了。”
谢汐儿立即起身,蛮蛮端了洗漱水过来,用完早膳后,她带着李叔出府。
乘坐普通马车,一路出了城门,几十名暗卫分成几队,如影随形。
京郊三十里处,灰布盖着几十车红栎木,元鸿达领着一众元家亲卫,悄悄等待。
“表妹。”
朗声一唤,谢汐儿瞧去,多日不见元鸿达,气场和以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