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儿双手握紧,缓缓抬头,“你也觉得,我配不上宁远侯?”
“大小姐,您这话……,不是奴婢扫兴,那是宁远侯,不是你能配得上,就能怎样的。”
十分在理,没有半点虚假,却将唐玉儿的心撕碎。
她轻轻笑了,“我好羡慕她。”
言语中的她是谁,丫鬟都明白。
“大小姐,人各有命。宁远侯虽好,永平侯府世子也不差啊。多年来,世子身边一个姑娘都没有,通房也没。可见,是个钟情男子。”
说到这,丫鬟顿住,旋即喜上眉梢,“您嫁过去后,就是世子心尖上的人,没人和你争宠,后宅没有算计。在唐家您也累,去了傅家,过好日子。”
她知道,大小姐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从任人欺凌到扬眉吐气,费了太多心思。其中曲折,没人比她更懂。
唐玉儿没有回话,世子远在偏县,一年回京一次,很少参加宫宴。
对他的印象,除了外人说的,寥寥无几。
“大小姐,您别想了,我们回府吧?”
丫鬟还在劝说,却在这时,一阵车轴声从远处传来。
唐玉儿猛的回神,晚上出现在明采街,跟坐马车的……
她看到谢汐儿走了,现在是……
她的心开始狂跳,就算他大胆,就算他有女人了,她还是忍不住。
“大小姐!”
丫鬟惊叫出声,却拦不住唐玉儿,只见她一跃而下,站在道路中央双臂伸开,拦住马车。
这……鎏金底纹,宁远侯!
丫鬟的心提到嗓子眼,嘴立马闭上,再也不敢叫。
道口被拦,马车猛的停下,赶车侍卫面色骤沉,心咯噔跳着。
哪来的姑娘,不要命了,入夜时分拦侯爷座驾!
然而,夜风吹拂,唯车帘左右摇晃,没有任何声音。
唐玉儿完全忽视侍卫,眼里没有别人,只有鎏金马车。
她知道,他必然在车里,就在帘后。
“大胆!”
高亮的侍卫声入耳,紧接着,马鞭扬起,似有抽来之意。
唐玉儿笔挺站着,晶亮的眸盯着车帘,“我的确大胆,宁远侯。”
最后三字,她仿佛用尽全力。
若不大胆,怎么见到他?
他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女人,不就喜欢大胆独特的?
“小女子唐玉儿,见过侯爷。”
唐玉儿声音清亮,没有福身行礼,也没有任何闺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