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好穷。表妹想要的,他给不起。
一顿饭这么大开销,他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养活表妹?
元鸿达心思沉沉,十几年来,他第一次郁闷。
一口气闷在胸膛,久久无法疏散,他好难受。
“盛宴很快呈上,不识趣的,若想走,请便。”
掌柜再次温润如玉,手中竹扇缓缓摇着,声音虽轻,语调很不客气。
元鸿达低头皱眉,平生第一次,他的尊严被踩下,他的脸被狠狠按在地上,拼命打着。
是他见识短浅,没有见识真正的金贵。
此刻他想到姑母说的,京城,繁华乱人眼,要拓展生意,一定深思熟虑。
的确,到处都是达官贵人,元家在这里,属于末端。
触角伸到齐京,十分不易,搞得不好就得罪人了。
雅苑厅内,谢汐儿早就坐下,沈舒在她旁边。
“汐儿,你表哥打击不小,你这教训,好像大了。”
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在地方小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人爽朗,性格也不错。
也不是没世面,太直爽罢了。
谢汐儿眉眼弯起,笑的没心没肺,“他要在京城开店,我挫挫他的锐气,好事。”
说到这,她故意话音一转,“你心疼了?竟替他说话。”
随意一问罢了,沈舒却急了,“没有,你别胡说。”
谢汐儿瞧了她一眼,并未多说。
沈舒的心思,她一直知道,喜欢萧珉很多年。
流放当天,那么多显耀家族,没有一人送行,沈驰为了避嫌,也不能见。
只有沈舒一人,一个普通的女子,送他一程。
对他,她付出真心。
但萧珉……
到底她的侍卫,又是她一手提拔栽培,很了解他。
如果感兴趣,就算不主动,他也不会拒绝。但对沈舒,他一直疏远寡淡。
强扭的瓜不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萧珉是,沈舒也是。
“喜鹊连枝,并蒂欢,盛宴到!”
高昂的小厮声,不多时,百来人按照顺序鱼贯而入,每个人都端着托盘。
掌柜站在一旁,恭敬介绍,“此次盛宴名,喜鹊连枝并蒂欢,公子留话,希望谢姑娘喜欢。”